圈下来收获甚微,大家只是默然视之。
那女头领气愤地吼道:“你们受黑暗恶魔的毒害太深,毫无同情怜悯之心,为一己之利妄受这草胎泥塑的蒙骗,让我们劝导劝导你们吧。”
她从背上抽出软剑一挥,白衣教众穿行于信众之间软硬兼施收取钱物,闹得是一片哗然。
“休得无礼!”随着一声呵斥,智闲禅师跨步上前用手点指,“阿弥陀佛,你等速速退出山门,少在这清净之地泼皮无赖。”
那女子哪儿受过这样的当众指责,“大和尚好没道理,出家人清心寡欲要这些钱财做什么?我们拿去救济灾民,比起你们更是坦荡无尘。”她见智闲禅师并不退让,即刻杏眼圆睁,仗剑刺去。
“隐仙师妹不可。”柳沧浪疾呼为时已晚,人随剑走,无可挽回。可禅师不躲不挡,无所谓地等着,待剑尖已直抵前胸时,腾出右手在剑端那么一弹,只听得犹如石击竹节之声,长剑已折成两段。
这隐仙女侠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可更惊呆的还在后面,禅师扬起左手在她那粉嫩的手背上轻捏了一下,只羞得姑娘面似桃花嗔怒道:“无耻!”话音未落人已斜下里扑倒在地。
智闲仍是无动于衷地说:“身心未寂终为累,非想天中独退还。你心中尚有杂念,何谈坦荡无尘?”
沧浪眼见师妹吃了亏,更为被僧人戏弄嘲讽怒火中烧,大喝一声舞剑奔来。这禅师原地泰然,待那剑锋近前用泛着金光的双掌夹住,两手一错,这柄长剑也“喀吧”一声断为两截。一招制胜的功夫震惊了众人,摩尼教徒的气焰顿时消失殆尽了。
狮子座上的住持禅师娓娓劝告,“阿弥陀佛,我们还有法事要做,请摩尼教的施主们自行方便吧。”
就在这时,“和尚狂妄!”一声女人隔空传音的低嗔,只闻人声却无身影,等待多时方见空中仙乐袅袅落英纷飞,朵朵白花随风飘撒。
天王殿东涌来一列穿着麻衣的队伍,多为红色衣衫如血似霞。正中由八个腰里别着砍柴斧头的壮汉四方八杆肩抬莲花宝座,座前座后各立四人手提花篮,正将白花高高掷向空中;宝座两翼又随八人,各持管、笛、琴、瑟,吹弹如诉神曲悠扬;外周按后天八卦每个方位分排十二个短裳短裙的少女,左手持鉴人铜牌,右手握鹿筋单鞭,六人结成一单卦,内外两卦相叠,正反顺逆轮转,推演变化莫测。
莲花座上一中年仙姑,白袍黑冠,手捧净瓶柳枝,金刚跏趺,袍襟胸前绣着硕大的白色曼陀罗花,背后印有朵朵浴血的曼珠沙华花。
此前已来的白衣教众在两位旗主的带领下俯身行礼,极其虔诚地齐声高呼:“清净光明,大力智慧,无上至真,摩尼光佛。恭迎仙姑娘娘!”
仙姑左手轻抬,队伍最前的少女脆声回应:“起!”
人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聚在这仙姑身上,停顿片刻,她正色智闲禅师嗔怒道:“这位禅师,练武之人视兵器为生命,你为何如此重手,不留余地呢?”
禅师漠视来人,“阿弥陀佛,仗剑行义乃为侠,持剑行凶视为盗。望灾民而忧心,筹散财而济之实为善举;然持械威逼抢夺,无故诋毁佛法,将他人之足去补别人之需,大言不惭谓之‘等贵贱,均贫富’。怎能让人信服?习武之人贵在德行,高尚鸿鹄助弱济贫,匡扶正义;低卑燕雀得利忘义,助纣为虐。轻轻一捏让她顿悟六根不净,正视自我;折断兵刃绝他孽障,有利于他摧毁天地、身体大小之牢笼,实现你们所说的末际,难道不是件功德吗?”
“巧舌如簧,花言狡辩。好,你既然有如此慈悲渡人之心,就用你的大力金刚掌破一破我这‘十门九锁阵’,去去我的孽障吧。”
人群中逍遥听了不禁疑惑,小声对德儿说:“文佳皇帝陈硕真的搁船尖天子基不是十门九不锁,天门夜不关吗?怎么十门九锁呢?”
“这丫头你说得对,不锁是对信男信女,如果是黑暗恶魔不光要锁,还要灭。”逍遥如此远的私语仙姑也听得真真切切,这一回答倒吓了逍遥一跳。
仙姑再次抬手发令,排头少女脆声高呼,“舞!”婀娜多姿的众女子腾挪跌宕变阵以待。
话激到这儿了,禅师本意不去理睬,只是原地微笑不语。
这‘十门九锁阵’本是依着后天八卦、洛书、二十四节气所生的奇门遁甲和五行生克、搁船尖的石门地理有感悟出,内涵博大精深,变幻深不可测。看和尚不理不睬无动于衷,队前的艮卦位十二柄长鞭齐向禅师挥去,长鞭夹带着风声呼呼作响。
始料未及出人意外,智闲禅师仍是稳如泰山,听得十二声闷响,鞭鞭抽在他的身上,在场的人们无不触目惊心。
慧寂和尚飞身向前扶住师弟,摸着那浸透血迹破烂的僧袍心痛地问:“师弟你这是何苦呢?”
智闲只是笑了笑,无怨地望着天空说:“柏树的叶子都震落了。”
狮子座上的法正和尚朗声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