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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俯身于她师父灵修真人面前,声音不疾不徐:“掌教师尊唤弟子来此寻师父,说见了师父便知有何事要做,还请师父示下。”

萧绥的师叔灵元真人是个暴脾气,还不等灵修真人说话,便怒道:“还能做什么,自然是杀光那些妖魔邪修!”

萧绥理都不理他,安静地等灵修真人示下,气得灵元真人脸色青白泛紫,十分难看。

魔道这边见灵元真人吃瘪,“吁”声一片,奚落的嬉笑的乱哄哄一团。

灵修真人倒和她如出一辙,不缓不慢地道:“降妖除魔,匡扶正道。”

她似轻笑了声,缓缓直起身,道:“弟子不愿。”

正道哗然。

灵修真人皱了皱眉,仍四平八稳:“为何?”

静默。

萧绥也敛起眉。

其他人可能觉得她是难以启齿,或是有难言之隐,只有他当时觉得,她也许就只是单纯的不愿意而已。

因为浑身骨头发懒,懒得动弹,所以不愿意。

他一眼就瞧出这女人心肠冷漠地很,这些正道养她这么多年居然没发现?

片刻之后,她眉目舒缓,似终于想到了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理由,说出了那句让他背负四百年情债的话:“弟子心悦九煞魔君苏霈泽久矣,不忍伤他同袍。”

满场哗然。

苏霈泽惊得差点从琉璃塌上滚下来,手一抖,杯中琼浆尽数喂了身上的黑袍。

萧绥单膝跪地,取下佩剑,双手高举置于头上:“弟子深知自己不孝,愧对掌教师尊与师父悉心栽培,愿去冰漠荒原驻守百年,此后退出宗门,不再受宗门庇佑。”

灵修真人沉默片刻,握住她递上来,象征着重华宫瑶光峰主嫡传弟子的佩剑,平静地很,一点也不像丢了得意弟子的师父:“你去罢。”

她起身,恭恭敬敬地行礼,施施然便走了,如来时一般无二。

女主角走了,剩他独自一人受众人目光洗礼,周围的魔修邪修看他的眼神很是怪异,羡慕有之,嫉妒有之,看热闹的亦有之。

向来被人称赞心思通透水晶心肝的魔君大人有点懵。

这女人叫什么名字他都不知道,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她连正眼都不曾给他,怎么可能心悦他久矣?

自那次正邪之争二十年后,苏霈泽被人暗算至重伤,又遭灵元真人追杀,躲进雪泽琉璃境,那里万古长夜,除了石头别无他物,整日飞雪。

他体力不支,躲进两块巨石石缝间避雪。

大雪若鹅毛,扑涌旋飞,横行肆虐,天地一片苍茫白色间,她负长剑,举红伞,凤纹白衣,墨发飞扬,如二十年前走入战场般走到他面前,神情漠漠,雍容倨傲。

她挑起他的下巴,指尖有暖意透了出来,瞳孔黑沉,声音平缓:“你是谁?”

“九煞魔君,苏霈泽。”

那时,明知已是生死关头,他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念头怎么压都压不下去——她果然连他的脸和名字都对不上!

觉察到他的心不在焉,她笑,如春水浸润过碎玉琼花,沉黯的瞳孔变得清透,宛如灌进了满天星河。

不知怎的,他没有一丝惧意,还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二十年前,萃微小世界碧月城,我特意去看过了。“

萧绥挑眉,似笑非笑,看他垂死挣扎,或者说,作死。

苏霈泽妖魅的面孔往她面前凑了凑,恶意地戳破她那副“老子高贵冷艳“的面孔:“你在两军对垒前,踩了满脚臭狗屎。“

萧绥嘴角一抽,脸色黑青变换半晌,终于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把他下巴往狠狠往上一抬,几乎鼻尖贴着鼻尖,动作温存多情,语气森然冷酷:“从今往后,你将成为我的旱魃,日日夜夜追随于我。”

话音未落,雪中有白芒闪过,长剑惊刺,她豁然回首,手刃师叔灵元真人,自此,堕入邪修。

萧绥这人,好歹相杀四百年,苏霈泽也算了解些。

虽说不得与一般剑修沉默寡言呆愣若木头,也并不是喜欢调笑之人,眼下她话多得让他有些不安,遂道:“闲话莫说,我紫府元婴已碎,因来时匆忙,未带蛟龙袋。”

言下之意,你赶紧拿些丹药来,身上的伤,该修的修,该补的补,修补之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别浪费对方时间。

静默。

死一般地静默。

萧绥缓缓道:“我元婴亦毁。只备了一颗紫霄还魂丹扔在罗姹戒中,取都取不出。”

苏霈泽暗道,知道这女人抠门,却没想到这一次,因为抠门连自己都坑进去了。

他努力偏了偏脸,目光落在她染血的手指,和同样染血的银戒上。

他拼尽全身气力,移动手指落到她的戒指上。

“你这罗姹戒器灵即将成型,我需通过你识海方能取物,你放松些,莫要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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