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蹊见暗门无法打通,心一横原路返回,但这一去果不其然,半道塌陷,走投无路。
他只好返回。
地面,拾夫长唯恐李成蹊被人搭救,率众离开前,特意留下五名窃夫武者看守此处。
“贼子该死,竟敢杀我同袍。”窃夫厉声哼道。
“言之有理,若让我再见着他,非弄死他。”旁边窃夫随声附和。
五人你一言我一语,越发气焰嚣张,也不知是谁怒上心头,厉声哼道,“与其守株待兔,不如乘胜追击,下地道诛杀此僚。”
四人一听,反应不一,胆小者声色一惊,下意识地退后,颤抖地回道,“拾夫长已明言,贼子修为高超,凭咱们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富贵险中求,若我等击杀封侠,最少人手可得二十功勋值。”厉声武者兴奋不已,“说不准此子乃是昭侠,那就是明晃晃的四十功勋值,再加上破城之功,我简直都能看到泥胎丸在向我挥手。”
泥胎丸,立地成胎,试问几位递炤武者能有泥胎体魄,一旦众人拿到它,不说一步登天,但跻身居庸关指日可待。
“一境一天地,难道你们不想跻身居庸关,捞个拾夫长混混?”厉声武者谆谆善诱道。
其余四人眼神炙热,呼吸加粗,连胆小者都脸色涨红,死死地握紧双拳,“拼他一波。”
五人异口同声道,“拼一波。”
然后,五人相视一笑,胆小者最先开口,“我来开门,你去探路。”
厉声武者闻言心底一凉,把他骂了无数遍,但脸上故作淡定地回道,“好,你开门,我探路。”
胆小者大步推开暗门,厉声武者沉声哼道,“贼子何在?”
然而,地道内空荡荡的,只有回音,毫无杂音。
厉声武者心神大定,“想来是地道空气不畅,贼子因为呼吸不通,倒在某处。”
胆小者闻言,越发膨胀,“那就让我先去。”
厉声武者脸色一喜,但背对着他,不容易被他看清,接着略带严肃地回道,“不可,怎么能劳你涉险?”
胆小者义正言辞,“大家都是平摊功勋值,理当有难同当,让我去吧。”
话音落下,胆小者就跳入地道,贴着石壁摸索前进。
“见着贼人没?”厉声武者问道。
一连走了三十步,胆小者都不觉异样,“没事,贼人要么是去了那头,要么就如你所言。”
厉声武者可不会真的认为少年会被闷死,对其余三人说道,“暗道狭窄,咱们背上弓箭,若真遇着他,乱箭射死。”
其余三人当即点头答应,各自提上弓箭追了进去,厉声武者不仅自己背了一套,更替胆小者背了一套。
一伙四人追上胆小者,见他原地止步,顿时毛骨悚然,“你在哪干嘛?”
胆小者一言不发。
厉声武者连忙拔箭搭弦。
胆小者一听这声音,吓得急忙喊道,“没事没事,我吓你们的。”
一伙人委实被吓得心惊胆战,立刻冲上去进行一顿毒打,“让你丫的吓我。”
胆小者捂着眼睛和脸颊,嘟囔道,“开个玩笑,有必要下这么重的手?”
厉声武者又补了一脚,“让你丫的吓我们,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说罢,他丢下去一套弓箭,“待会听着动静就射,不要犹豫。”
胆小者捡起弓箭,“地道漆黑,十步外都看不见人,射了又有啥用?”
“我们身为武者,目不能视,难道捕捉气机?”厉声武者哼道。
胆小者立马恭维道,“大哥言之有理,小弟唐突了。”
厉声武者还要说话,忽然觉得阴风吹来,连忙拉满弓弦,破空射出。
正往回赶的李成蹊惊听飞箭声,连忙俯身躲过。
啪嗒!
是飞箭掉在地上的声音。厉声武者松了口气,“没事,是我大惊小怪。”
一行人这才放下心神,继续往前走。
李成蹊心中一喜,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正愁不知怎么离开地道。
这五人摸索前进,没有举着火把,自然看不见他。
但他不一样,打小混迹黑夜,一身感官无比灵敏,稍稍有点风吹草动都清晰可闻,所以他静静靠在石壁,敛气平息,一声不吭。
三十步!
二十步!
十步!
五人的气息一如既往地平静。
李成蹊屏气凝神,静候五人的路过。
一步之遥!
李成蹊按耐不动。
厉声武者只觉得脚下阴风加重,并无异样,便埋头赶路。
胆小者跟在最后方,眼看就要走过去,忽然觉得不对劲,“大哥,你说那小子身材矮小,若趴在地上,我们能发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