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声武者一听,眼角一抽,“乌漆麻黑,肯定看不见啊。”
五人立马陷入慌乱,胆小者提议道,“大哥,咱们要不回去提个火把,也好照路。”
“也行,先回去,不急于一时。”
这话还没落下,李成蹊已暴起发难,先是一拳打在胆小者的胸口,再用力一脚往前踹。
“早知道我就不下了。”
胆小者临死前无奈地哭道。
地道狭隘,其他人不得不接,但这一接,李成蹊立马扑上来,一脚踩在胆小者的胸口,朝他的同伴身上又是一拳打在额头,一击毙命。
紧接着,李成蹊身子一矮,窜到第三人的边上,起手一拳撼在他的左胸口,直接穿胸。
说是迟那时快,李成蹊气也不换,一把推开第四人,猛扑第四人。
可惜第四人和厉声武者皆有所防备,气机撑开,挡住了他的袭击。
“你拦住他,我来射。”厉声武者沉声吼道。
第四人不加犹豫,动身追上李成蹊,可这一踏步,却骇然发现没了他的气息,而身后的武者正搭弓弦,还不等他喊出口,利箭已穿喉而过。
“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接连折损四人,李成蹊的气息瞬间消失,厉声武者只觉得惶恐不安,果断抛下弓箭,就地跪下,“求求你别杀我,我有被利用的价值。”
这时,李成蹊已摸到他的身后,一掌按在他的后脖颈,忙松开手问道,“你说说看。”
“你先保证不会杀我。”
李成蹊手心一按。
“你若杀了我,你永远都不知道赴戎机的动机。”武者大声吼道。
李成蹊微微用力。
“你若杀了我,涂中乡必破无疑。”武者声嘶力竭地吼道。
李成蹊手心真气挪动。
武者闭上双眼,安然等死。
“好吧,你饶你不死。”
李成蹊一掌震碎他的天宗穴,“但我不会留着你的修为。”
好死不如赖活着,武者庆幸地和盘托出。
李成蹊一掌拍在他的后脑勺,震晕此人,然后上了地面,推下暗门,破坏掉地道开关,这才起身离去。
“崔昭侠,我们已挡不住窃夫的攻势,如今之计只有退守高府。”拾夫长无奈地劝道。
“怕就怕高府比咱们这更惨。”崔白画望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心生悲凉。
“高宣侠坐镇一方,为何迟迟不肯现身?”孙郎中闷声哼道。
“封城之前,我并未知晓高宣侠回返。”拾夫长沉声说道。
崔白画闻声,一拍大腿,“我们去宣侠府,问个明白。”
“主上,咱们撤吧,涂中乡巡城郎已无人幸免,皆已战死。”高羽卫跪在院外,哀声恳求。
高宣侠肩头落着苍鹰,从容不迫地回道,“从来只有战死的宣侠,而无流亡的封侠。”
高羽卫泣声求道,“主上,咱们临危受命,接管涂中乡已是仁至义尽。这座他乡城破在即,是死是活,与咱们无关啊。”
“住口,一日为侠,终生为侠,我高宣侠坐镇于此,岂有潜逃之理。”他放飞苍鹰,“替我告诉我那蠢弟弟,老哥守不住他,让他别看守断龙沟,早些返回本宗去吧。”
就在这时,黑衣人率众而来,沉声问向身后的窃夫拾夫长,“崔白画、易元吉等人何时会到?”
窃夫回道,“不出所料,半个时辰内即将到此。”
黑衣人狂笑,腾身上前,一掌拍死高羽卫,随手甩掉身上的黑衣,对院中的人笑道,“坐这位子坐的久些,连自己究竟是谁都忘了?”
“生而为侠,死后英灵,我高宣侠此生无愧。”
黑衣人露出真容,半边脸早已面目全非,“高宣侠,我念在你为我涂中乡辛苦一场,也不为难你,就请你自行了断吧。”
高宣侠振衣去尘,见他真容,大惊失色,“你不是早就死在断龙沟?”
“我吴滁韵吉人自有天相,非但不曾死在那里,反而因祸得福,跻身临闾关。”
“这不可能,当时我们前去查看,分明是验证过你的尸身,因此郭显侠才抽调我坐镇此处。”
“好个巧舌如簧,颠倒黑白,分明是你和郭显侠沆瀣一气,暗中置我于死地,好篡夺我宣侠之位。”吴滁韵跨进院内,临闾关的气息油然而生。
这一刻,整座高府如临大敌,居庸关之下,无人站立。
院内院外,仅有三人无动于衷。
高宣侠望了眼院外那张熟悉的脸孔,怅然一叹,“赴戎机好深的算计。”
吴滁韵上前一步,高声说道,“请高宣侠升天。”
“舍身经年红尘蹈,敢叫妖魔退三岛。”
吴滁韵闻声,勃然大怒,“住口,这句话岂配你这鼠辈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