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娜对她的家乡似乎有一种超乎寻常的热情,在她的描述下,阿勒泰就像是一个人间天堂,说起哪里清澈见底的河水,说起下雨后漫山遍野的野蘑菇,说起自由自在漫步的成群牛羊,说起当地人平和自由的生活状态,她都有无限的眷恋,哪怕是那听起来极为可怕的交通状况和冬天几乎莫过房顶的大雪都一起成了浪漫,我们满手是油享受叫花鸡的同时,她就已经把她的家乡从头至尾的夸耀了一遍,更可贵的是她的夸耀并不像常见的夸耀那样,让人厌烦,反而丰富生动,让人想继续听下去,我和阎言时而惊叹,时而疑问,弄到最后,竟然都觉得如果跟着丽娜去一趟她的家乡,都是此生的遗憾。
阎言的状态很放松,吃东西的速度看起来比我更快,她有那么一种从容,让本来应该很狼藉的吃相都显得不是那么的狼藉,我一直喜都对爱吃的女孩抱有好感,因为有这种属性的女孩,基本都更好打交道、不作、不做作。
而且喜欢吃本身很重要,仔细思考一下,如果你很喜欢吃,是否还会有长时间的心情不好和抑郁情绪哪?答案是否定的,毕竟无论怎样,一天三顿饭少不了,爱吃的人,对能吃到好吃的东西的机会往往抱有极大的热情,也就是说,一天可以期待上次可以扭转心情的机会,向我这种还爱吃零食的,简直是随时都可以靠着食物,振奋一下,所以在我极度沮丧的时候,只要能有机会吞掉一颗费雷罗,也就能忘掉个大半,连吃两个,就能完全抵消还有富余。
我看阎言保不准跟我是一个类型的,有吃好的就高兴!
她们的关系应该是很好的,姐姐的称呼,好像并不完全是客套,而丽娜也几乎就是用姐姐的位置,来指导行动的。虽然和我年龄相仿,但她已经是结了婚的人妻了,而且我觉得阿勒泰除了是一个她眼中的天堂以外,那也是如同天堂一样遥远的地方呀,从哪里到这里的遥远路途,也让她也比我们经历了更多,她的热情之下总是浅着淡然的事故与无奈,我和阎言都喜欢她这样,带着我们进行一场有叫花鸡陪伴的阿勒泰坎坷之旅。
一整只叫花鸡被我们拆散骨头了,风卷残云,只剩下几颗鸡腹里面的煨的很香的花生米,时间刚刚过了中午,收假的时间还早。我打心眼里不想过早结束这场我和她们的邂逅,还好,她们也好想不怎么烦我,这时丽娜起身,去了卫生间,座位上只剩下我和阎言,她脸上一直带着微笑,看起来甜甜的,眼睛比平时还亮,可能是美食的作用吧。
她饶有兴趣的看着我,头发被江风微微的吹起来,问,“海南岛漂亮吗?”,
我说,“应该是美的,三亚湾的海水看起来是透绿色的”,
她注意到了我话中的不对劲,把手抬起来,轻轻摇摇问,“为什么是应该呀?”,
我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因为在我看起来,那海就经常不是美的,时常是灰沉沉的,有些可怕”,
她转过头看向同样是透绿色的江面,说“可怕吗?可惜,不管是美的,还是可怕的,我都没见过哪”,
我有些惊奇“你没见过海”,
她收回目光,齐肩的发梢微微扬起,“嗯,我一直都没有机会到海边哪”,语气里有一点点遗憾,但脸上却找不到什么落寞神情,
我说,“在我以前上班不远的地方,有一片没什么人去的沙滩,如果你能看到那片海,也许就能理解我说的了”,
她听到这里,高兴的笑起来,视线微微抬起来,看着我的眼睛说,“嗯,我也想见见哪!”,
就在我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丽娜回来了,手里拿了一副扑克,提议我们来玩斗地主。斗地主虽然现在红遍大江南北,但哪时候还是在四川重庆区域更为流行,就像我以前所在的单位,就流行打“够级”一个需要六个人四副扑克的大型游戏,确切说是整个海军都流行,那是一个非常有深度的尔虞我诈的高端游戏,我被玩了这么多年,都没摸到一点门道。所以对更红的斗地主,完全没有什么信心。
虽然不太合理,但你猜对了,虽然我来重庆一年多,斗地主还真没玩过。
阎言花了大概半分钟给我讲了规则,然后就牌局开始了,一般玩斗地主都需要点彩头,拿来赌博也是完全可以,只不过我们都不约而同的没有玩钱的意愿,毕竟我还要攒着人品考试的!就用了叫花鸡肚子里剩下不多的五香花生米当筹码,
丽娜用她那双可谓精巧的手,边熟练的理牌边问,“刚才你们俩聊啥哪?”
由于基本上很少玩扑克,我的精力基本上还集中在摸牌上面,努力的试图在跟上节奏的同时,把牌按照顺序码好。
阎言摸牌的样子比我熟练得多,有余力来回答丽娜的问题,“就是问问他单位哪里是什么样的”,她的视线还在牌上,并没有看向我或丽娜,
丽娜稍微提高了一点声音,“海南岛吗?我也有点好奇哪,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海”,摸牌理牌好想根本占不到她多少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