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地冲着海棠门跑去,穿门而过,一路恸哭着直奔厢房而去。
林修夫妇、林荷跟着跑了过去。看到这一幕,林诚、赵怀远怔在帘场。林老爷子担心不已,骂道:“你们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林诚、赵怀远二人顿时惊醒,追了上去。
罢,林老爷子、老太太也跟着快步追了过去。老太太一边快步行走,一边咬着牙骂道:“杀的日本!杀的日本!你们迟早要遭报应的!老迟早要惩罚你们这帮杀的!
李桂花乒在杨安的床被上,肝肠寸断,悲声不已。
一旁,林老爷子、老太太、林荷不停地宽慰着她。但是,这个时候,任何安慰的话语都变得那么苍白与无力。
少年丧父、中年丧夫、老年丧子,这是人生三大不幸。而李桂花却在这几年接连赶上了人生里的两大不幸。看到李桂花遇到如此残酷的事情,林家人内心既是悲伤又是同情,却又满脸无助。
过了半晌,李桂花停止了哭泣,她起身用手擦拭着眼泪,抽泣着道:“他爷爷、奶奶,林修兄弟、妹妹,谢谢你们!你们都过去吧,让荷陪陪我就行了!”
老太太道:“桂花,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是要心身体!还是要心身体呀!”
每个人都宽慰了一句话,仍然不放心地相继离开。
众人离开后,李桂花又拿过箱子,这才发现并不是骨灰海她颤抖着双手解开黑布,便看到一个弹痕累累的皮质医药箱,打开空空的箱子,颤声问道:“荷,杨安……。”
听到问话,林荷肝胆欲裂,双唇颤抖着,哭泣着道:“大妈,对不起!杨安哥哥,杨安哥哥他们被日本鬼子包围了,他的战友,他的战友只带出来他的医药箱。”
听到荷悲切的声音,李桂花身体一震,差点又被这个现实给惊住。但是,当看到林荷她满脸泪水,眼睛都哭红了,李桂花不禁搂住林荷,用手巾拭去她的泪水,便泣不成声地道:“荷,不要,不要伤心了。杨安,他为了这场国仗死的,他是为了保卫国家保卫扬州死的,大妈我、我、我感觉到光彩,大妈、大妈脸上有光!林家脸上有光!”
罢,二人相拥而泣。
良久,二人终于止住了泪水,心情也慢慢平静下来。
随后,李桂花询问了杨安到上海的事情。当她得知杨安杀了邱大胡子、高桥、池田一干热,报了杀父之仇,噙着泪水喃喃道:“木匠,你在有灵,你应该满足了,安儿给你报仇了!”
林荷讲过杨安投军打仗的事情,也讲了日军登陆后的大肆屠杀。讲过之后,才暗暗后悔把军统与杨安的纠葛也讲了出来,却没有想到李桂花淡淡地道:“好啊,杀得好啊,这些鬼子该杀,安儿就是死了也赚了,拉了那么多鬼子垫背,不亏啊!荷,刚才听你的口气,那个张什么?”
“军统的张一浦!”
“对,就是军统的张一浦,你也不要记恨他们,过去了就过去了,杨安已经死了,记恨他们只会让自己不得安宁,再他们也是为了打鬼子。”
听到这话,林荷惊呆了,却感觉到大妈轻轻地推开了自己。
林荷立刻清醒,便看到大妈的手伸向木工工具箱里,显然就是要去取那把锃亮的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