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远轻轻地点零头，微微停顿了一下道：“日本人就没有一个好人！前几我爸听他的一个朋友、一个德国籍的大学教授讲，八月十五日那，他去外虹桥，亲眼看到一个老太太带着孙子要过桥，日本士兵不让过。当祖孙俩人苦苦哀求时，日军士兵竟然兽性大发，突然一刺刀将孙子挑到河里，直惊得他目瞪口呆。当他刚刚醒过神来的时候，那个日军士兵又一枪枪杀了满脸土灰的老太太。这些，就发生在眨眼之间，想句公道话都来不及。就在那，他还在提蓝桥附近，看到一二百米之外有男孩女孩五个人被日军士兵赶出了临街的一间房屋，他们貌似同胞手足，最大的也就上初中或者是刚上高中，最的也就三四岁，全部都被日军士兵用刺刀捅死。看到日军刺杀那个老大的时候，他当时便想让车夫冲上去管一管，但看到那车夫长短裤裤腿下成串流出的尿液，还有那瑟瑟发抖的双腿，便知道已经来不及了。当他经过的时候，看到那倒在血泊里比自己儿女还的孩子们，眼睛里都是泪水。”

到这里，赵怀远咬着牙讲述着，眼光里满是仇恨。接着，赵怀远微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又道：“这里，现在是一片安宁。但是，想到先施大爆炸，谁又敢下一刻……。”

赵怀远不敢想像，也不敢把内心的担忧出来。文杰一样想到了先施公司的大爆炸，哪里还有心情赵怀远是“乌鸦嘴”。因为，日军残暴绝伦，早已见诸报端，可以就这半月的时间，报纸频繁报道暴日恶行，仅仅发生在上海的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想到这半月来在报纸上看到的日军暴行，文杰也是恨得牙都痛。想到日军的残暴，这一刻也感觉不寒而栗、忐忑不安。

就在文杰沉默之时，日军飞机的轰鸣声透过车站的嘈杂进入赵怀远的耳朵。赵怀远循声望去，只见两两大一共四架飞机凌空而来。

看到飞机机身上刺眼的太阳旗，赵怀远的心骤然悬起，脸色大变，惊声大喊：“日军飞机！日军飞机！”

文杰从深思中清醒过来，顿时想到刚才赵怀远的担忧，他也没有想到赵怀远会一语成谶，日军的飞机竟然来就来，这一意外把他惊呆了，怔在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