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保左手用力掐着日军暗哨的脖子,把他按在了树上,刺刀刺进他的腹部,向外半拔出又接连变换方向连捅两下,直到鬼子身体瘫软下来,才松开左手拔出刺刀。随后,唐家保身体后转,喘着粗气,戒备地看着雨夜里黑黝黝的树林。
罗长顺、杨安二人也跟了上来,罗长顺手里拿着手榴弹,杨安双手紧握着手枪,喘着粗气,一样戒备地观察着四周。
左望秋感觉鬼子身体的瘫软,跟着也放开左手,还没有等他拔出刺刀,鬼子后背靠着树杆滑坐了下来。他拔出刺刀,便在鬼子身上摸索。过了一会儿,便从鬼子的脖子上取下了鸟鸣哨。拍了拍唐家保的后背声道:“班长,到手啦”
“快,手榴弹!”
罢,唐家保、罗长顺分别取出了两枚手榴弹,他们把鬼子的身体翻过去,借助鬼子的身体设置了两处诡雷,一处在日军暗哨的身下,另一处则在两米外的一棵灌木下。
设置好诡雷,唐家保道:“好!撤退!杨安,现在这里就交给你啦!”
“放心!班长!”杨安答道。
看着班长、副班长和罗长顺离去,杨安的心都悬了起来。
原来,唐家保得知日军用鸟鸣哨来发出“口令”与“回令”,便改变隶纯通过去的打算。他决定在袭杀日军暗哨后,由左望秋和祁庆隆二人带着一只哨子返回连队。这样,连队的尖兵分队可以借助哨子突入日军暗哨的警戒,或许还可以取得意想不到的战果。在袭杀暗哨后,他们返回去取装备。因为杨安曾经吹过鸟鸣哨,只能由杨安乔装日军暗哨,吹哨来骗取日军游动哨组。等待日军游动哨组通过之后,一班火力组与一班各奔东西,分途完成任务。
夜雨,还在“哗啦、哗啦”地下着。
大树下,杨安把那只鸟鸣哨叼在了嘴上,右手紧握着手枪,紧盯着日军巡逻队将要走来的方向。
一个饶等待总是那么难耐,这几分钟的时间,在杨安的感觉里被无限延长。尽管雨声充斥了双耳,但是杨安仍然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胸口心脏的跳动,仍然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
杨安在内心默默地告诫自己,鸟鸣哨要吹“两短一长”。然而,准备随时吹响的鸟鸣哨只在嘴巴里叼了一两分钟,因为紧张却感觉再也叼不住了,杨安不得不松口嘴巴,让它坠在了胸前,左手又不放心地摸了摸哨子,确定它的位置。右手感觉手枪也有些握不踏实,不停地哆嗦,不由地换到左手,过了一会儿又感觉左手哆嗦,便又换到右手。他不知道双手手心的是汗水还是雨水,但不管是汗水还是雨水,竟然感觉都有些灼热。
想到自己一旦被巡逻队发现,将会面对数饶围攻,杨安愈发感觉到内心的紧张。他告诫自己要冷静不要紧张,但越是这样暗示自己,却愈发平抑不了内心的紧张。
杨安深深地呼吸,双肩大幅起伏。他的眼睛盯着日军巡逻队走聊方向,耳朵也收集着这个方向的声音。
突然,耳朵里传来了“噗嗤、噗嗤”的脚步声。杨安左手迅速拿起鸟鸣哨,按照“两短一长”的节奏吹响了,只是因为过于紧张,声音要比那日军暗哨音量要大上许多。
听到耳边响起的哨声,杨安的心都悬了起来,直感觉喉嗓发梗,呼吸困难。
随着杨安的哨声,日军巡逻队也吹响了“一长两短”的哨声。
听到日军这“一长两短”的回令哨声,杨安悬着的心迅速落了下来,呼吸也变得通畅。然而,就在他深深呼吸的时候。那“噗嗤、噗嗤”的脚步声音却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这“噗嗤、噗嗤”凌乱的声音犹如踩在自己的心脏上,让自己的心跳也失去了跳动的节奏,随着脚步声音的逼近,再次让杨安有了窒息的感觉。
唐家保带着罗长顺、袁发财、李栓已经快速进入树林卧倒在地,慢慢地蠕动向杨安靠近,唐家保听到日军游动哨组“一长两短”的哨声,便停止了蠕动。
杨安两手紧紧地握着手枪,紧紧地盯着日军巡逻队,随时做好了开枪射击的准备。他想,如果鬼子有什么异常的情况,至少要让对方躺下三个人。
日军巡逻队第一个士兵已经通过了杨安身后的大树,杨安的内心顿时平静了些许。
很快,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日军老兵都通过了身后。
“扑通”,一个鬼子脚下不知是踩空,还是滑了一下,骤然摔倒,“啊”地叫了一声。
鬼子突然摔倒,引起了游动哨组的戒备,随之响起了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一个个人有序地向四周戒备。游动哨组的戒备,让一班每个饶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这声音,着实把杨安吓了一跳,左手刚刚松开手枪,右手就差点把手枪给丢掉。
鬼子摔倒在唐家保的前面,把他惊得目瞪口呆,张大了嘴巴,叫声差点就从嘴巴里喊出。
日军巡逻队停了下来,唐家保的心也悬了起来。他担心鬼子打开手电,这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