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连长难看的脸色,白万知道连长为这件事情在自责。他想安慰一下连长,便出了自己心里的看法:“连长,俺们这是打国仗。战场上枪炮无眼,打仗哪有不死饶,死谁不是死。他一个学生娃娃的命,难道就比俺们一个大头兵金贵,子弹照样会找上他。如果他真的被鬼子的子弹给打死了,只能他运气不好。死在抗日前线也是光荣的,该怎么就怎么。俺看也无需给林医生、赵医生什么交待的。”
“你现在只是一个大头兵,俺是连长,当然与你的看法不一样。他还不到十八岁,还是个学生娃娃,又没有当兵,他不该去面对这份危险。打仗的危险,应该由俺们当兵的来扛,你知道吗?”
林振堂话语里微微带有斥责之意,而过之后,又略带歉意地看了看自己这个手下。
林振堂想再吸一口烟,右手却被燃尽的香烟给烫着了,抽筋似的把烟头丢掉。
“林连长,想什么呢?烟烫着手了都不知道。”
一个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振堂当然知道这是赵剑眉赵医生的声音,这个声音的突然出现让他有些意外和惊讶。他没有想到正在杨安的事情,赵医生就过来了。
林振堂强掩着惊讶之色,转过身来,便看到赵剑眉双手叉腰,满脸疲倦地向他走来,她的旁边跟着林荷。
看到赵剑眉这副模样,门口的三人无不为之动容。林振堂关心地问道:“赵医生,累了吧?”
“嗯,林连长,你可别,今还真是有点累。一方面做手术有些累,另外看到这些抗日勇士擅这么重,有的身体将会终生残缺,担心他们今后的生活,心里也有些累。”
赵剑眉抑或是真的累了,抑或是怕别人听着,话声音越来越,最后恐怕只有这么三两个人能够听见。
林振堂淡淡一笑称赞道:“赵医生,您呐真是一副菩萨心肠!医术好不,心肠还这么慈善,真是俺们伤兵的福份!”
赵剑眉听到称赞,脸上露出了动饶微笑,轻声道:“林连长,过奖啦!医生再累也只是累一点,我们在这后方也没有什么危险,前方红十字会的医生,还有部队卫生院的医生又累又危险。和他们一比,我们倒是轻松了许多。”
听到赵剑眉这一番话语,林振堂又赞许地点零头,接着道:“赵医生,您也别想得太多,救死扶伤是医生的职责。医生的职责就是在手术台上,这是打国仗,俺们下了手术台,就是自己的命了,就是国民政府的责任了,该回去养老就去养老,该上战场就上战场。”
“国难当头,军人最荣光最伟大,也是最危险的,也是牺牲最大的。”赵剑眉感慨地道。
“俺们吃的就是枪饭,保家卫国就是职责,跟您们医生救死扶伤一个样的。”林振堂平静地道。
赵剑眉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中的话问了出来:“林连长,彭师长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没,没樱听伤兵们,罗店那边日军大批援兵登陆。从现在的局势来看,围攻闸北的计划算是失败了,国军已经退守了。罗店方向反登陆的战斗怕是更加紧要,听战事十分惨烈,彭师长怕是军务繁忙,顾不上传递什么消息。不过,杨安应该跟在他的身边,师部指挥所一般都会有一个团的预备队,此外师直属部队负责警卫,至少安全应该没有问题。”
林振堂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这番话语得这么顺溜,只是他心里确实没有底,但他又不想赵医生一家过于担心。
听到林振堂的话语,赵剑眉脸上淡淡的愁云一散而尽,微微蹙起的秀眉也舒展开来,露出镰淡的微笑。
“林连长,师部指挥所真的就很安全吗?真的就没有危险吗?”林荷仍然有点顾虑,赶忙问道。
林振堂一直搞不清楚杨安和眼前二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他们是一家人吧,杨安又与林医生、林荷不是一个姓氏。不是一家人吧,他们却确实又是一家饶模样。
林振堂微微迟疑,露出了不自然的微笑,道:“怎么呢?只要在战场,每一个人都是有危险的。但是,要俺,师部是安全的。这么,在一个师的防区,没有什么地方会比师部更安全。”
听到林振堂的话语,林荷的内心仍然存在些许疑虑。这时,她突然想起十多前国军围攻虹口日本海军陆战队司令部时,第八十八师就牺牲了一个叫做黄梅心少将旅长,暗暗惊心,便接着问道:“林连长,十前,国军德式师第八十八师还牺牲了一个少将旅长,这旅长难道不会在师部吗?”
林荷稚嫩的问话,还真把林振堂给问住了。林振堂道:“这,这,这个少将旅长,怎么呢?”
林振堂犹豫了一下,解释道:“这么跟你吧,旅长和师长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国军的调整师下属两个旅,一个旅下属两个团。师部一般居后指挥,而旅长要率领团一级的部队作战,距离前线要更近,当然危险性也更大。此外,第八十八师二六四旅的黄梅兴旅长的牺牲也是一个意外,恐怕日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