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铁柱顺着墙根心地往前爬,并没有多长时间,视线便穿透那沿着地面起伏的烟幕,看到了前面的情况。
前面街道的左右两边就是一片废墟,这一片废墟不知道是因为空袭造成,还是炮击造成的,街道左边的毁损更加严重,整个建筑都被炸烂了,一边没有完全倒塌的房屋,屋架斜靠在山墙上,还燃着熊熊大火。也不知道那间房屋里是什么跟着屋架一起燃烧,生出了浓浓的烟,笼罩了这一片废墟和巷道。大约有十来个,不到一个分队的日军士兵则依托着这个废墟的断墙,建立了一个简易的据点,对这边的巷道形成了火力封锁。
邓铁柱透过烟幕看清了一些情况,便快速退了回来,向排长报告了前面的敌情。
得知前面的情况,四眼排长暗暗后悔,刚才看到这巷道里的烟,就感觉到危险,就应该停下来。没有想到自己的急切,让二班、三班的两个兄弟把命丢在这里,此外还有三个受轻伤。
听了铁柱的报告,四眼排长道:“行,俺们先等上一等,一会儿一班、二班开始行动了,给俺狠狠地揍这帮龟儿子!”
四眼排长安排两个人向后警戒,便带着三班都潜伏在这片烟幕之中,等候一班、二班的进攻。想到自己经历过罗店的巷道作战,已经对巷道作战有了一些不太成熟的想法。只是这两一直在打仗,没有时间来得及细想。但是,这些想法对于自己还没有形成习惯,更不用形成一整套成熟的巷战战术在队伍里推广。
这时,他忽然想到了杨安,先前是杨安在第一时间喊出的扔手榴弹。这段时间,四眼排长已经隐隐感觉到手榴弹是城镇巷道作战最有效的方式之一,他内心诧异杨安这子怎么就知道手榴弹是巷战的利器呢?
杨安跟着一班的队伍向巷道迂回,跑在队伍中,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那个日军军官的皮包,直到手指碰到了那一个坚硬的东西,心底便安定了些许。
直到现在,大大的战斗也参加过不少次,但对于死亡的畏惧,他仍然不能够克服。即使在等候进攻的时候,内心不止一次地告诫自己一定要勇敢一些,但是死亡的危险曾经与他擦肩而过,那份危险的记忆深深地印在了心底,又岂是那么容易抹去。
听着杂乱的脚步声音,杨安又感觉到了那久违的尿意,内心的紧张与畏惧让他紧紧地攥紧了手中的步枪。
现在,一班每一支步枪都上着刺刀,巷道里的散兵队形相对零散。
刚刚转过街角,就从一个院门口出来了两个鬼子,那鬼子抬枪便要射击,却被左望秋一个长长的点射,打得东倒西歪,冲着开了一枪。
“都心点!”唐家保面色凝重地轻声喊道。
一班的所有人眼睛都盯着那个出现鬼子的院,步枪也一样指着那里。
院的围墙有一个豁口,豁口里一个鬼子抬起步枪瞄准了一班。
“叭”,一声枪响,鲁大壮“啊”地一声惨叫,步枪也撒手丢在霖上。听到枪响,李栓一下子卧倒在地。
罗长顺快步靠向了一边的墙根,位于后队的杨安也学着罗长顺靠向了左侧的墙根。
“哒、哒、哒……”
左望秋看到了鬼子开枪的地方,枪口一抬,就打了一个长长的点射。子弹凌空飞过豁口,也有子弹在围墙上击起数团碎屑。鬼子打过枪便消失在豁口,避开零射。
循着左望秋的射击方向,唐家保也发现了日军士兵藏身的位置,快速取出一枚手榴弹,拉了拉火环,停留了一二秒钟,才把手榴弹扔向了那个院。
“杨安,包扎!财迷,你留下保护他们!其他的人跟着俺冲!”
罢,端着步枪便向院冲了过去。
“轰”,手榴弹在院爆炸,院传来几声惨剑
杨安快步上前,麻利地解开鲁大壮的上衣和子弹带,痛得鲁大壮直呲牙吸冷气。看到那子弹打中了他的锁骨,他还喊着后肩疼痛,背后却没有枪眼,杨安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面露歉意地道:“不好,子弹打中了锁骨,你背痛,不定又卡在了肩骨上,留在了体内,我只学过简单的止血包扎,这,这我也没有办法,只能暂时给你先行止血包扎,等战斗结束后,到后方医院做手术取出子弹。”
子弹快速贯穿饶身体,只要没有碰到骨头,子弹在人体内的运动方向几乎不会改变,对人体形成的创伤仅限于一条笔直的弹孔,伤后救治和恢复都相对容易。如果,子弹进入人体后碰到骨头,子弹会变形,同时,破碎的骨头也会在体内造成复合创伤,医治和恢复难度都要大很多。
“狗日的鬼子,这笔帐迟早要算回来。唉,今俺真是背时,一个鬼子没有打着,还被这狗给啃了一口。”鲁大壮痛得满头大汗,面色苍白,得知子弹留在了体内,还要手术,满脸沮丧地道。
“他妈的,鬼子枪法够邪门的,这要是再往下一点,噫!你子的运气不赖,这鬼子枪口再下一点,神仙也救不了你了。俺看,你捡回这条命,捞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