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听他话中深意,不禁面有喜色,说道:“君宝这伤可有什么法子?”
祁志诚道:“不瞒二位,重阳祖师的先天功和张真的混元真气本是同出一源,重阳祖师先天功传自火龙真人,这火龙真人俗家姓贾,名得升,相传为高希夷弟子,重阳祖师十八岁那年,在终南山顶得遇火龙真人授予先天功法,若能寻得火龙真人相救,道兄的伤自然可解,只是火龙真人虽隐居终南,但形迹飘渺,来去无踪,几十年来未曾有人得见。”祁志诚说罢,深索良久。
无双追问道:“祁道士,你有什么线索可以找到火龙真人。”
祁志诚缓缓说道:“在我终南山顶,有一处山洞,悬崖而生,是我重阳宫禁地,重阳祖师在世之时曾有言,我全真门人,若非大难临头,一律不得擅自进入。我自接任掌教以来,秉尊先师教诲,从未涉足。”
无双冷笑道:“哼哼,大难临头,今日全真教大敌来犯,若非我和君宝,你们这些人还能活到现在,若是君宝重伤不治,你们都脱不了干系。”
祁志诚道:“前辈息怒,张道兄与我一见如故,我怎能见死不救,只是在进入禁地之前,陆前辈务须答应小道一事。”
无双笑道:“笑话,我陆无双来去自如,皆随我心愿,何曾看过旁人眼色。”
祁志诚道:“重阳宫禁地山势险峻,岔路曲折,千变万化,若是没有小道带路,只怕陆前辈寻迹终生也难觅线索。”
无双道:“说吧,什么条件。”
祁志诚道:“古墓派与我全真教渊源极深,之前纵有诸多误解,皆是造化弄人,此番踏入禁地之前,前辈须摈弃前嫌,在重阳祖师画像前拜上三拜。”
无双笑道:“我以为什么条件,就这么简单?”
祁志诚道:“不错,就这么简单。”
无双思道:“当年全真七子武功不弱,也阻止不了杨大哥与龙姐姐在王重阳画前成婚,今日这小道士武功平平竞能逼着我去拜那王重阳,真是天大笑话,君宝为救我受伤,我就是舍去性命也要救他,又何惧这三拜。”
君宝道:“陆姊姊,祁道兄是一番好意,重阳祖师道法高深亦非无情之人,若是姊姊舍不下脸去,君宝自当前去参拜。”
无双一脸悯默,却又笑道:“君宝你勿须多言,姊姊自幼失去爹娘,与表姐相依为命,如今多了个知冷知暖的弟弟,怎会舍不下脸去。”她口中虽称他为弟,心里却已将他视为知已了。
无双想那王重阳先天功无人能敌,朝英祖师死后,一生郁郁寡欢,终是追随故人而去,也算有情有义。气语稍缓,说道:“祁道长,我答应你了,既如此,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动身。
祁志诚道:“也好,山路崎岖,陆前辈怀抱着婴儿多有不便,不如将无伤交给我两位师弟看管。
张苗二人亦道:“前辈放心,我们定会照看好无伤。”说着便要来抱,无双一手护住婴儿,冷眼说道:“怎么,孩子在我手上,你们还不放心么。”
三人见她执意护着无伤,也不便再问,只好随她。
君宝道:“二位道兄,随我们来的还有一位少年,姓宋名连岳,是我新收的俗家弟子,现在山下梵音寺等候,劳烦二位道兄通告一声。”
张苗二人道:“道兄放心,即是道兄门下,自当请上山来。”
众人回到重阳宫,祁志诚命众弟子在山门布下北斗七星大阵,以防再有敌人来犯,才与张苗二人抱手相别,匆匆出后门上得山顶。
三人行至一高台石壁,见壁前立一巨大石碑,上边刻着“全真开化辅极真君重阳师祖仙位”祁志诚道:“此处便是仙师埋骨之地。”他又指着墓旁的石壁说道:“二位请跟我来。“君宝见这石墓依山而建,墓墙题着一首七言绝句写道“断云飞尽月光明,返照神舟傍岸行。水火相逢开正路,木金间隔定长生。黑铅赤汞分南北,白虎青龙换甲庚,依此修持真了了,空中结就玉丝棚。”正细看时,祁志诚按下石壁旁的机关,一道石门缓缓开启,二人随之进到石墓。
但见其中甚是宽敞,众人来道一处涌道前,地面由七七四十九个棋盘格子组成,祁志诚道:“这条七星涌道,即名七星,道路自然按北斗七星排列方式分布,二位请照我踩的格子前行,千万别走错了,”三人依其步履踏过,安全通过涌道,见祁志诚取出一块石盘,镶入石壁上,他手拧着盘子,左右转动,寻找到一处锲口,用力按下,石壁门铮铮开启。
进入墓室,无双见正中塑着一人,英姿勃发,栩栩如生,在石像的右侧还塑着一尊女像,如同仙子一般,秀目传神,无双心想:“这尊男像无疑便是王重阳了,旁边这尊女像正是古墓派林朝英祖师。”当即向那尊女像叩了头。无双暗自思忖:“王重阳与师祖生前不能同处,死后还能同穴,全真教现在这帮道士倒是有心,不似当年的丘处机,顽古不化,心中几番忸怩过后,才向王重阳石像拜了三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