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二爷悻悻而退,我问道:‘吴大先生和吴非皆是为你所杀?’吴风雨满脸傲气,回道:‘是又如何?’吴二爷指着吴风雨怒道:‘畜生。’‘二爷莫急,容我再问几个问题。’转身对吴风雨问道:‘你近期出过苏州吗?’‘没有。’‘你可认识寒剑。’‘不认识。’‘那凶手不是你。’‘哦!不是我还能是谁?’‘能让你如此掩护,甘心为其顶罪的,还能是谁?’‘事已至此,纵然她有千般不是,还请放过她,她是个可怜人,一心为我,我甘心就戮。’‘若现在赶回去,或许还有回转的余地,若迟些时候,她发觉毒药不见,必自戕。’吴二爷百般不解,追问道:‘那凶手是谁?’我默默低声回道:‘吴晴。’夜雨未停,只见三条黑影,出了凉亭,如骤风般奔入城去。”
“吴府安静,家童和奴婢都未醒,还有微弱的鼾声,只有吴晴的院子还亮着灯,三人匆忙推开房门,吴晴已在梁上结好白绫,被我们匆忙的打扰吓了一惊。她讶异的看着我们,她是如此美丽,楚楚可人,微微皱着眉头,像似一朵怀有泪水的云,沉沉的,让人忍不住撑开伞,轻轻的拖住她的下巴,不让她害羞的垂下头去。我轻轻地说道:‘若迟些来,二爷和吴公子岂不是要后悔终生。吴小姐认识寒剑吧?’吴晴浅浅的说道:‘认识,数月前他重伤卧在江岸,我救了他,他赠与我一瓶毒药,并答应帮我办一件事。’‘所以你让他杀吴大先生和吴非。’‘是,也不是。’‘怎么说。’‘为了避免风险,我只是让寒剑帮我联络了江湖上最好的杀手,可是他们却莫名其妙的死在了梅庄,所以只好我和寒剑亲自动手。’‘是最好的杀手?’‘寒剑说是。但也不是,最好的杀手被二叔请来杀我弟弟吴风雨了,他请的是最厉害的杀手。’‘可是你们没想到的是请的杀手为了追求名利,在梅庄截杀了吴大先生请来杀吴风雨的人,而他们却因为是唐家的败类,被我所杀。所以你们铤而走险,自己动手了。’‘是,寒剑化装成仆人的模样,毒死了吴非,然后用唐家的武功嫁祸于你,想逼你和吴大先生动手,然后借你之手杀掉吴大先生。只是没想到,吴大先生竟然相信了你,而此时寒剑已走,更没有办法能进吴府,我只能自己动手毒死了二叔。’‘了然,为求自保,你并无大罪,此事已了,我绝对守口如瓶,还望诸位放心。但有一个问题,寒剑何在?’‘吴非死的当夜,寒剑便离开苏州了。我不知他的去处,但是他带来的妓女尚在城中的梧桐客栈中,你去问问,或许她知道寒剑去处。’‘多谢!’吴二爷呆呆的站着:‘原来二弟竟然如此毒辣,吴晴做事也绝了些。江湖是重义的江湖。不再适合我了,从今日起,我隐居太湖西山,吴府事你兄妹好自为之,切莫再来找我,唐兄弟若来,我欢迎之至。就这样吧,我走了。’言罢,绝尘而去。”
“迈出死气沉沉的吴府大门时,天微明,熙熙攘攘的街市,买早点的,买菜的,卖鱼的,担夜香的,都用着各自的方式努力的活下去,他们身上都有各自生活的味道,可能他们不知足,但是他们越来越平庸和卑贱,越来越找不到改变的办法,他们是可怜人,不是必须的,但是必须有这样的人存在。古老的苏州街市,走着一群古老的吴国人,每一个刚进城的人,都像是病态的西施,带着哀怨和惋惜,江南深秋的清晨,有些凉,雨停了有一会儿了,街道还是很潮湿,南方总喜欢用青石砌成街道,用柏木攒成房屋,雨后,显得格外冷清,很少有人说话,怕惊醒住在这里的人。一切都奇怪着,没有太多道理和逻辑,这么早便占领这座城市的人却不属于这里。”
“梧桐客栈,并没有梧桐,整个苏州也很少看见梧桐,可它叫梧桐客栈,可能是店主人爱好梧桐,也可能是店主人爱好人静,可爱好人静的人开着客栈,似乎不太合理。所以这间店在一条幽静的巷子里,巷子种满各式的花草,能找到这里的人一定是爱静的人,或者是有秘密的人,这样的人不多,所以梧桐客栈生意一定很惨淡。对于这样的地方,我一般不轻易打扰,门轻掩着,推门而入,一个偌大的花园,两侧各一座假山,种有许多花草,一棵榕树,挂着安静着的秋千,穿过花园才是客栈。店家尚未起来,我轻轻跃上阁楼,沿着那日马车上的香味找到了一间雅致的房间,房门掩着,插着门栓,我不愿意引人误会,所以选择了最粗鲁的方式,从另一边推窗而入,床没有放下帘子,她慵懒的躺在床上,似乎还在熟睡,似乎在等人归来,我从未见过她,可熟悉这种气味,让人沉迷其中,似乎醉在女儿国里,被载歌载舞的优伶抚摸了全身的每一寸肌肤,她头发梳理得很是整齐,脸上没有妆,却白璧无瑕,精致纤细的眉毛,闭着眼睛,睫毛整理得很是整齐,不算高挺却很精致的鼻子,勾人的嘴唇,圆润的下巴,她赤裸着全身,丝质的罗衾盖着半边胸脯、肚子和大腿。她轻轻的喘息着,似乎有一个美丽的梦引诱着她不断蹑足,足,一双精致玲珑的小脚,白的像冷冰冰的玉,白的像软绵绵的云。她每呼吸一次,挺拔的胸脯便随之微微颤动,让人忍不住伸出双手,去揉捏天上的云朵,狠狠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