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生前面,右手抓住已到身前的刘守义右手把剑势往上一拨,左手点其肘部。刘守义登时手臂酸麻无力,殷明月趁势右手夺剑回拉。这一托一点,夺剑撤身,一气呵成。而此时,蓝袍书生向前胡乱退挡的双手,刚好推到殷明月,将剑向前一送,便已刺进刘守义的右胸。一切都发生在顷刻之间,刘静山在后来不及施救,殷明月手握宝剑,剑还在刘守义胸中,蓝袍书生吓得后退几步。
刘静山大惊:“殷家小子,胆敢行凶?”飞身一掌拍来。殷明月松手后退。马车旁的几位随从护卫也拔剑靠了过来,刘静山收掌抱起三弟,刘守义已然气闭。
刘静山怒道:“你们今日先损我灵鸟,又伤我三弟,你们谁都别想走出东陶镇,吾弟若死,你们全要偿命,姓殷的,你若敢逃,我就杀到你殷府,就不是你一条命了。”
殷明月急道:“先救令弟,我此刻也与你说不清楚。”
刘静山也不搭话,把刘守义抱上马车,对车夫道,“去迎春客栈。”赶车向街西头了去,有几个留在附近,刘静山救人心切,也没说抓人,只好站在不远处监视他们。
迎春客栈一上房内,刘静山给刘守义包扎伤口,并在其背心运气,护其心脉,刘守义吐出一口鲜血,又昏死过去,刘静山面色稍喜,气息虽若,但不致死。
此时,门外有人说话,“灵丘道长,远来之客,晚辈未能远迎,恕罪恕罪。”
又一细语之声,“原来是成镖头和几位赵州剑的几位高徒,老夫虽年迈,但提早出门,幸好没输给你们年轻人啊。”
外面答话的乃是松风观观主灵云道长的师弟,慈眉善目,胡须花白。问话的武威镖局的成乾,一同四人一身镖师打扮的壮汉,分别是同门师弟李承思,贺天虎与蒋奎。
原来幽州刘仁恭借李克用之手得了幽州,缺不愿依附与他,又恐不是其对手。便想笼络中原各镇,一是能牵制李克用,二是好有个依靠。此次刘静山兄弟赴洛阳是刘仁恭派去向朱温,赵昶,王珙等人示好。大部分财礼由武威镖局押送,而这七彩鹦哥能学语百句,且会应景而言,天下难寻,被视为灵鸟,由静山兄弟亲带,以投梁王之好。因天下刀兵四起,军队护卫过境不便,便由镖局押送。且有北方绿林桃花寨的人沿途提前打理开道,所以一路顺风。未想在刘静山兄弟在东陶镇出了意外。
刘静山踢门而出,众人见其身上血渍大惊,灵丘问到:“出了何事?”
刘静山道:“三弟出事了,被殷家小子重伤,危在旦夕。”
刘守义乃灵丘爱徒,灵丘急忙进屋查看。
成乾问道:“哪个殷家小子?如此大胆,我去将他拿来,与三公子报仇。”
刘静山道:“切莫鲁莽,那是洛阳殷明阳之弟殷明月,那小子还在此镇,应住在醉仙楼,料他也不敢跑。蒋兄弟随我去卫州请令岳回春公来救三弟,我回之前,不要去寻仇。”随即拉着蒋奎出门。
成乾在屋里问道:“哪个殷家小子,是什么来头?”
灵丘看着徒弟说:“两旬明阳通四海,殷明阳之弟,我也不惧他殷府,我徒儿若有三长两短,定要拿他与我徒儿抵命。”
这边殷明月与蓝袍书生已在醉仙楼后院的客栈住下。蓝袍书生对殷明月拱手施礼:“多谢殷公子援手,白长风感激不尽。”
殷明月道:“原来是白大哥,你快离开这里吧,明日我或能活,你却必死无疑。”
蓝袍书生瞧了瞧他,一抱拳,“那在下别过了。”殷明月只道快走。
蓝袍书生迈出门去又退了回来,“公子为何不走。”
明月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若跑了,这误会就更深了,他定要到洛阳找我麻烦,我想若是与他好言赔罪,以刘静山的为人,应不至难为我。”
蓝袍书生道:“兄弟果然仗义,你因我惹祸上身,我岂能一走了之,在下定随公子周旋到底。稍后我便去寻刘家公子说理去。”
殷明月哑然:“真是个迂腐得书呆子,本想拦他,想想自己还没想好怎么办,又气他刚才不知所谓,胡言乱语,便懒得理他,嘴里虽说不走,心下只是盘算如何想得办法,才能逃脱此难,是走是留还没拿定主意。”
傍晚时分,迎春客栈,孟回春已为刘守义清理好伤口,开好了药,嘱咐蒋奎如何照料。并安慰众人道:“三公子无性命之虞,这几日就不要赶路了,只需静养,按时服药即可。”
“回春公果然妙手回春,去时吾弟已奄奄一息,幸得先生再造之功。”刘静山连忙谢道。
孟回春:“哪里,也时三公子多福,并未伤及要害,我与令叔也算相识,不必客气,家中还又要事,老夫先行一步。”
灵丘担心徒儿伤情,欲挽留,道:“先生一路风尘急行,未得休息,不如歇息一晚再走吧。”
孟回春笑道:“多谢道长,确是家有要事,令徒无碍,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