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 飞雨  风随云动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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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言安慰。

左夫人本自沉浸在有关自己和镜如雪那苦乐参半的回忆中,突觉眼前心上人的影子已然消失不见,不禁口中惊慌叫喊,眼中泪水滚滚而下。

镜水月心中恻然,再也忍不住,冲前握住左夫人双手,边摇晃边呼喊道:“师伯,我是镜水月。”

左夫人猛地惊醒过来,连忙擦掉泪水,一时间不知所措。

镜水月不忍左夫人再陷入伤悲中,向左夫人道:“师伯,你看我这招使得对不对?”一招“冷月无声”使出,银枪故意又偏又斜地刺出,破风声尖锐。

左夫人皱眉道:“这招冷月无声很不得要领,你爹难道没有说过这招刺出应该似直实曲,而且气劲收敛,要悄无声息地迫近,然后命中目标吗?就像这样。”

说罢,举枪刺出,确是看似直线出击,实则暗含精妙变化,长枪神乎其技地无声无息完成曲击。镜水月见左夫人运枪之法比之父亲不知差了多少,但也足以列入一流用枪高手。

左夫人叫道:“我来试试你的枪法。”话音未毕,长枪已经出手。镜水月为了让左夫人脱离悲伤,银枪搅动,出手迅速,以攻对攻。

二人枪来枪往,见招拆招,过不多时,一套枪法已接近拆解完毕。镜水月喊一声:“师伯小心了。”手下忽变,出招不再墨守成规,举手投足之间,枪招如同天马行空,再也无迹可寻。

左夫人大感惊讶,眼前少年的枪招像是带着些许“水月银枪”枪法的影子,但又颇有一种大相径庭的感觉。

左夫人依然以原先招式应对,刚开始还觉得尚可轻松应对,越往后越觉得吃力,不由得心下吃惊,打起十足精神,收敛悠然之心,手下内劲暗暗加重。

镜水月自从自行悟得破解成规的精妙枪招以来,实战经验并不多,眼前和左夫人的试招刚好给了他实践完善的机会。此时他感到左夫人每一枪的内劲逐渐加重,心中大喜,出招更加洒脱,招式更趋精妙。

左夫人只觉眼前的少年越战越勇,招式越发趋于精妙,到后来竟往往能提前准确预判,轻描淡写间将自己的后招全部封死,使自己应付起来越发吃力。

另一边的镜水月却越打越是得心应手,刚开始尚且需要快速思考如何拆分组合打出应变之法,后来完完全全依靠感觉出招,不但能化解敌招,更能连消带打,巧妙回击。这种完全依靠战斗感觉行招的方式,镜水月原来根本就不曾想到过,此时此刻的他不禁欣喜若狂,明白自己已经完完全全理解了镜如雪和姬无双口中的“招意”,在武学道路上迈出了一大步。

镜水月一声清啸,银枪在无数枪影中神乎其技地刺中左夫人的枪尖,跟着使出风随云所教的内劲运用之法,五重枪劲轻重不一,间隔不同地攻向左夫人。

左夫人难以招架,枪招涣散,身子被震得连退三步方才稳住身形,满脸惊异地看着镜水月。

镜水月将银枪收于身后,挺身直立,形态威风,加之本来俊美无暇的容颜,整个人焕发出别样的光彩。

左夫人望着眼前兴奋威武的少年,依稀看到了当年的镜如雪,正自暗暗惊奇,突听身后一个男人阴沉不悦的声音传来:“你是镜如雪的儿子?”

左夫人头也不回也知是丈夫到了。

镜水月拱手行礼道:“正是,见过左老爷子。”

左亭脸色阴沉地盯着镜水月,眼睛中的怨恨弥漫,恨恨地道:“你爹让你来洛阳的?”

镜水月心知肚明眼前的洛阳首富对父亲怨恨极深,但显然左亭对左夫人爱恋颇深,却苦于夫人始终心挂他人,虽然家财万贯,实是个情场失意的可怜人。镜水月心下恻然,恭敬地道:“家父遣我去太昊山伏羲宫学艺,此番前来洛阳只是帮姚大哥押送凤血石,顺便历练一下。”

左亭见镜水月态度恭敬,脸色稍缓,转头望向左夫人,见她腰间系挂着玉佩,登时瞳孔一缩,脸色肌肉微微抽动。加上她脸色很不自然,与平日里跟自己相处时大相径庭,心中妒火再次腾起,双眼逼视着镜水月道:“念在你押送凤血石有功,去账房领五百两银子,离开我府上吧!”言罢,再也不看二人一眼,猛地一挥锦衣袍袖,转身走出去了。

左夫人默然而立,眼泛泪光,脸带愧色。

镜水月见左氏夫妻因为自己的出现而彼此生出嫌隙,心下难过,向左夫人道:“师伯多珍重,小侄这就去收拾行囊。”

左夫人默默点点头,望着镜水月,半晌无语。

镜水月知道这痴心的师伯望着自己来思念父亲,心中不忍,躬身行礼,执起银枪,快步离去。

“水月留步。”左夫人快步赶上。

镜水月回首,左夫人从腰间解下玉佩,放入镜水月手中,轻声道:“这是你爹爹当年送给我的玉佩,我今已嫁作他人妇,这玉佩你帮我交还给他吧,就说颜凌霜这些年来对他已无恨意,只盼他今生平安快乐。”

镜水月心下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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