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座上的燕罗道:“乖乖,这家伙也真是不要命了,敢跑到剑下楼来撒野。”
陈天佑摇了摇头道:“江湖水浑,什么样的人没有。这个叫朱龙岗的,就是因为易剑山庄名满江湖不会随便对一个小角色动手,免得落个店大欺客、仗势欺人的把柄,所以才会这样肆无忌惮。”
那边,朱龙岗嗤笑道:“谁人不服?谁人不敬?还真是大言不惭。就杨平山那个老儿调教儿子的法子,还好意思说受人尊敬?”
“你!”聂修言顿时火冒三丈,就要踢开桌子下台与他算账。
朱龙岗也不管聂修言的怒气,道:“问一问荆州百姓,谁不知道易剑山庄大公子杨易之浪荡成性,不学无术,成日败他老子名头。诸位大概不知道,昨夜我在风月楼喝花酒的时候,还偶遇到你家公子。”
燕罗听到这,讶然问道:“不会吧,杨平山的儿子这么败坏他老子的名号?”
陈天佑看了看四周人的反应,再看台上聂修言的表情,仿佛都认证了朱龙岗所言不假,道:“看周围人这样子,估计还真有其事。”
聂修言站在台上,一时找不到反驳理由,气得满脸通红。但朱龙岗所言,荆州城确实妇孺皆知,易剑山庄大公子杨易之这些年荒废武学,纵情声色,平日里只会和城中富家子弟厮混,庄主杨平山都早就对他失望至极。
见到聂修言吃瘪哑火,朱龙岗得意万分,洋洋道:“若不是仰仗易自翩的名头,和你们到处吹嘘的本事,易剑山庄算什么东西,也就是个徒有虚名的花架子。等杨平山死了,我看易剑山庄还有谁能继承?”
这朱龙岗出言不逊,言辞愈加恶毒,聂修言终于忍不住,怒喝一声,一脚踢翻台上案桌,一个提纵跃下袭来,别看聂修言这年纪,一露山水竟是个一流好手,惊得周围看客慌忙后撤。可聂修言一拳提起,还没来得及打去,就见坐在朱龙岗身边的十几号人“噌”的拔出大刀长剑,将他挡了出去。
“呵,看来这是专门来找茬的,连帮手都叫好了。”陈天佑看着场下势子,一副看戏的表情。
燕罗饶有兴趣的盯着场内,道:“这个人也不怕易剑山庄找他算账。”
陈天佑倒空了最后一壶酒水,道:“这样的事情,荆州城里每日发生的多了去。易剑山庄那么大的势力,犯不着和这些小角色大动干戈。小虱子在大老虎头上跳来跳去,不是老虎打不过它,是懒得理他。这些人来剑下楼放肆,无非就是填补一下自己可笑的心理罢了。到时候不用易剑山庄出手,曾受过杨平山恩惠的江湖豪杰都会替易剑山庄教训这些跳梁小丑。”
朱龙岗见聂修言被挡了回去,洋洋得意道:“怎么,剑下楼仗着易剑山庄的背景要来欺客吗?也罢,再过些年,杨平山死了,你们这群家奴就没什么可耀武扬威的了。哦,你们易剑山庄还有个二小姐,听说姿色不错,倒可以招个入赘女婿给你们易剑山庄苟延残喘几年。”
他这话一出,整个剑下楼都有些喧哗,原本还算镇静的剑下楼跑堂小二和算账掌柜都突然变得神色。自己家大公子不济,连杨庄主都不护短,拿此做话头挑衅也就忍了,可二小姐乃是易剑山庄年轻一辈数一数二的高手,别说山庄里,就是整个荆州城也算颇有美名,哪能让着地痞恶霸出言侮辱。
聂修言此刻气得全身发抖,双拳攥的青筋暴突,若不是被朱龙岗的人拿刀剑按住,自己早就跳上前把这龌龊小人打的半死不活。
陈天佑滋滋喝完最后一杯,道:“这人算是自找死路了,马上就有人要替易剑山庄教训这混账了。”
陈天佑话音未落,就听见楼上一阵奇怪的“嘎吱嘎吱”摩擦声传来,片刻之后,一人道:“上好的稀奇玩物,买回家哄孩子喽。”
楼上飞下一大片青黄色的物件,只听一阵“呼啦啦”的木片摩擦拍打声。
这一片东西刚一落下,立马分散飘起,仔细看去,才认清竟是十几只木制飞鸟,扑打木翅,在半空中盘旋飞舞。
“秘制木鸢,大唐天下,独此一家,三钱银子一个~”
那木鸢忽的激烈振翅,发出一阵“兹啦兹啦”的木械摩擦声,就发疯似的俯冲下来,不住的叨啄朱龙岗和他的一群帮手。
“混账!什么东西!”
朱龙岗被这稀奇古怪的东西拍打的生疼,连忙倒退,操着刀剑驱赶。
说也稀奇,这些木鸢虽说是人工打造,竟然如活物一般,也懂的躲闪避让,转眼间就啄的这群人满脸的伤口。
剑下楼中的看客们见到这么稀奇怪异的东西,都纷纷打探这出手之人是什么角色。
陈天佑皱眉紧盯着这在场中盘旋飞舞的木鸢,似有些惊道:“偃师之术?没想到竟真有这种机关巧匠?”
燕罗也是第一次见过木头做的飞鸟竟然和活物一样,又听一旁的陈天佑似乎懂的这东西,连忙问道:“你知道这东西?”
陈天佑道:“古籍《列子》中曾记载有一个名叫‘偃师’的工匠,能用木头稻草制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