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桌子上,里面哗啦啦的声音。这胖子吸了一下手中的鼻咽,恶狠狠的道:“这对于你们残君阁来说,怕是赚钱最轻松的一次了吧。”
与他商谈的那个中年人皱了皱眉,将这胖子的要求记录在了手中的人物簿子上,口中却道:“溧阳县付县令,如此清廉父母官,不过是下令打了你钟大老板儿子二十大板,你就想要他人头?”
那胖子听了这话,脸上的五官顿时扭曲在一起,怒道:“不就两条贱命,几十两银子赔给他们,他们一辈子都赚不到。那姓付的不识抬举,把我儿子打的,现在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中年人冷笑一声:“姑且给你记下,不过依照我们残君阁刺客的脾气,你这钱,估计没有人愿意赚。一个月后,你再来吧,那时候这报酬,就原封不动的送还给你。”
那胖子冷笑一声:“呵,一般刺客不会接,但你们的那尊杀神可就不一定了。”
中年人终于面色变得阴沉下来。
在场众人皆知这个胖子口中的杀神是何人物,那个二十岁就杀到了乙等刺客,凶名震动江南黑道,整个大唐王朝的残君阁分部都为之侧目的刘千城。不过好在建邺分部有甲等刺客马中鸣坐镇,才能一直压着刘千城,不让他彻底败坏了残君阁的名声。否则,依照刘千城的能力,五年前就该能晋升到甲等刺客。
那中年人正要开口说话,忽然大门“嘭”的被踢开。一个黑衣人拎着一个油布包就走了进来。“咣”的一声,那黑衣人将手中的油布包随手扔到桌子上,一股殷红从油布包的缝隙渗了出来,顿时就染红半面桌子。一旁的胖子闻着这刺鼻的血腥味,又被来者杀神灭佛一般的气势吓得面色苍白,缩成一团坐在椅子上,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那油布包中的东西突然滚了出来。
“验货吧。”那黑衣人拖来一条凳子,大剌剌地坐了下来等着黑手掌柜。
此刻,那听着窗外小曲的中年人也被吸引回来。看清来者后,两人的脸上皆露出了厌恶的神色。
“你就不能收敛一点吗?这些年,你还没杀够?”轻轻撩开那油布包,看清楚里面的东西后,那中年人冷冷道。
这黑衣人,自然就是凶名赫赫的刘千城了。刘千城接过装有报酬的袋子,又顺手翻开面前的任务簿子,喃喃道:“溧阳县,县令?”
“你想干什么?!”中年人一把按住簿子,怒喝道:“马大人吩咐的,你都忘了吗?!要想接生意,十天以后再来!”
刘千城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扭头就走。
“站住!”那中年人见刘千城不买账,勃然大怒。
“聒噪!!!”刘千城大怒一声,回身一道寒光刷的就朝那中年人面门飞去。一柄飞刀削掉了那人的一缕头发,猛地钉在墙上,嗡嗡颤动。刘千城漠然双目盯着那吓得魂飞魄散的中年人,冷哼道:“不过一个屁大点的黑手掌柜,你以为你是马中鸣?想教训我?要是有下一次,残君阁可就得少个黑手掌柜。”
屋内,安静的出奇。过了许久,被吓得魂飞九天的胖子才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后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湿透了。
“这,这……是谁?好大,大……的杀气。”那胖子问道。
那中年人擦了擦额前的虚汗,道:“你运气好,你不就想见那个杀神吗?他就是……”
“这样清贫的县令,连个像样的侍卫都没有,呵,我居然自降身份来接这桩生意。”
次日早晨,连夜赶到溧阳县的刘千城不费吹灰之力的潜入县衙,埋伏了一夜。本以为会有什么侍卫守护,哪料到县衙内实在清贫简单,半天都不曾见几个巡逻的侍卫。
这时,付县令从寝房出来,伸了个懒腰,便要要去翻看一天的公文。
隔着院子的屋顶上的刘千城摇了摇头,手中手弩“突”的射出一只短箭。
可怜的县令还没从睡梦中完全清醒,便被一箭穿喉,身子靠着梁柱噗通倒下,他惊恐地望着从脖颈伤处流出的鲜血,想要出声呼救,可血液呛如肺中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呻吟声,眼睁睁地看着颈血浸红了半身衣衫。这县令原本还能在地上挣扎扑腾,片刻之后就再没了动静。
刘千城收起了手弩,纵跃翻身落入园中,将这苦命县令的头颅斩下,收入油布包中。
“混账!”
建邺城残君阁分部,坐镇此处的甲等刺客马中鸣听闻了黑手掌柜的话,怒不可遏:“这刘千城越来越不把我放眼里了。我不过回总部一趟才几天,就这么放肆。”翻看着这几天间刘千城做的刺杀记录,马中鸣冷冷道:“这回就算总部再怎么看重他,我也要好好给他个教训,当年做学徒时候的规矩,该拎出来敲打敲打了。”
正说着,门又被踢开了,不是刘千城又是何人?刘千城一看到坐在太师椅上的马中鸣,面色微微有些变化,他鼻子哼了一声,走向黑手掌柜,道:“溧阳县县令,死。”
那黑手掌柜看着一旁脸色越来越阴沉的马中鸣,吓得不敢去接那个人头油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