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好。精备良久的刺杀,你们根本捉不到他的。这个刺客,早就混进了你们临时雇的短工里。”
赵老爷的儿子恨得咬牙切齿:“是谁要杀我父亲?!我父亲广结善缘,从来没有得罪谁!”
那郑镖头拾起地上的灯笼碎片,又摸了摸之前藏金刚丝的碎了一角的盆景,道:“商道中,哪有什么永远的朋友?如此匪夷所思的刺杀,怕也只有……残君阁或者飘血楼了”
夜色中,一个人影忽然从房顶跃下,落在一个无人的角落,过了许久,才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了出来,顺着不算人多小街拐进了一间当铺中。当铺中的掌柜的正在清点一天的货物。来者道:“掌柜的,当货。”
那掌柜的抬起头,露出统一的笑容道:“客人要当什么?”
“东海的龙珠,昆仑的蟠桃,草原的狼皮。”
掌柜的打量了那人一眼,道:“客人请与我们老板仔细谈。”
言罢,便敲开了一旁通往旁边的后院阁楼的门,道:“客人请。”
那人面无表情,直接走了进去。穿过这不长的过道和院子,走进了院落深处的阁楼。阁楼中,一个四五十岁的老人坐在柜台后,靠着躺椅,轻轻地哼着地方小调。一旁,还有其他三个人站在柜台前,翻着一个簿子。听到身后来人,那三个人回过头来。一看清来者,仿佛见鬼一般,连忙丢掉手中的东西,便往柜台的另一边挤了过去。
“又是这杀星,让着点。”那三人小声的嘀咕着。
那人也不管这三人小声的议论,径直将手里的油布包裹丢到柜台上,将那老者吵起:“赵余之,死了。”
老人从躺椅上坐起,将油布包裹打开,确认了里面尚且有余温的头颅,又将油布包过上,这才翻了翻眼前的簿子,那簿子上约莫十来条记录,他翻到了赵余之的名字,便举起红笔,将赵余之的名字打上了叉。他又从柜台下取出了一个小小的布袋,道:“这是你的赏银,一百四十两,自己点点吧。”
那人接过赏金,也不清点报酬,道:“按照残君阁的规矩,我现在已经是乙等刺客了吧。”
老人叹了一口气:“刘千城,你该收敛一点了。你是很厉害,但是这些年,你接的任务你心里清楚,你杀了多少不该杀的人。”
刘千城抬起头,露出久经杀戮淬炼出鹰隼一般的双目,冷冷道:“老东西,我杀多少人关你屁事,我做我的任务,你做你的记录。”
老人说道:“我们残君阁虽然是刺客组织黑道老大。有人悬赏出钱,我们就去发布任务。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残君阁的刺客,包括飘血楼的刺客,都有不成文的信条。不杀老幼妇孺,不杀清廉父母官。”
老人摊开眼前的簿子,让刘千城看。“你看看,虽然我们每个月都能有很多人来悬赏,但是刺杀目标基本都是和小人结仇的善人。我们残君阁的刺客都不会去接这些任务,哪怕报酬再高。可是你自从晋级到了乙等刺客,不论好坏,不论老幼,一律接下。我们就算是黑道,但是也有规律,人在做,天在看。”
刘千城仿佛极其不耐烦的推开眼前的任务簿子,怒道:“呵,刺客收钱杀人,天经地义,难不成还想让天下人念你的好不成?”言罢,刘千城转身就走,边走边道:“我做刺客,就是要让天下人都害怕我的存在。我要让天下人听到我的名号,就如坐针毡。”
一旁的另外三个残君阁刺客见到刘千城目光扫来,都慌忙低头。对于刘千城的凶名,江南一带的残君阁分部早已如雷贯耳。不论是他极其精妙高超的刺杀术和不分善恶刺杀,都让所有刺客对他侧目。不少见过他的刺客对他的行为敢怒不敢言,若非残君阁总部左右权衡,舍不得刘千城的凶名实力,他早已被暗中处死。而其他刺客更是畏惧他的凶名,连出手阻止的勇气都没有。
老人翻了翻刘千城这些年的刺杀记录,喃喃道:“二十岁就已经是乙等刺客……我这小地方实在留不住他,不能让他坏了我们残君阁的名号,也不知道总部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留着这么个杀星……难道是想培养他去争夺天刺……既然他已经是乙等刺客,就调他去建邺分部,那里有甲等刺客,应该镇得住他。”
如此过了近十年……
建邺城内,秦淮河,青楼街道。一股胭脂水粉的靡靡味道,在夜晚的灯火中,随着妖娆的小调琵琶和女子美妙的歌声,在秦淮河上缓缓回旋飘荡。一处不起眼的小楼中,台上一淡淡的风尘女子,捻着身前素琴,低吟浅唱,台下几个寻常的小商人,就着这小调和一碗茶水,互相交谈往来生意。
这风尘小楼上的一处隔间内,当中隔了一细长的桌子,将屋子分成里外两边。里边坐着两个中年男人,其中一人将窗户支开一个小小的缝隙,让一旁青楼女子的歌声穿了进来,另一人坐在椅子上将一个账目摊在桌上,桌子对面却坐着个衣着奢华穿金戴银的胖子。
“溧阳县县令,十天之内我要他死,报酬一百两白银。”那胖子将一个颇为沉重的布袋轻轻地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