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亲政那些年,不再重用世卿豪门,着重从民间和基层提拔实用人才,大量普通知识分子进入中央,政治风气好转,一派欣欣向荣。
四,
公元166年,黄河水出乎意料地变清了。“圣人出,黄河清”,汉桓帝觉得自己伟大的感天动地了。但不久,中国历史上一种全新的政治运动“党锢”发生了,又把汉桓帝的历史评价大大降低了。
“党锢”的意思就是禁止结党营私的人、也就是所谓“党人”做官。
“党人”这个词诞生于汉桓帝初年。汉桓帝的老师周福被封为尚书,与尹房植政地小同,两人的学生们越吵越厉害,形成的势力就被称为“党人”。
汉朝是我果第一次教育大普及的时代,儒生大量产生。当年梁太后和梁冀搞太学扩招。不到干人的太学,扩招到一万人。太学生大都来自地方实力派和豪门世族,都要做官,大汉朝哪来那么多官给他们做。于是太学生长期聚集在酋都,拉帮结派,指点江山,袁纲、袁术、曹操、张邈、刘表等人都在其中。
汉朝是文官政治的成型期,首次出现了大规模的文官集团。儒生、太学生们和文官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很快走到一起,纵论时事、批评政府、互相吹捧,形成声势浩大的党人势力。
皇帝干什么都受他们批评。比如宫女多了,太尉陈藩就上书说:“这么多宫女,岂不是让国家更贫穷吗”孝廉荀爽也上书说:“不让她们结婚,灭绝人性啊。”硬是让皇帝辞退了五百多宫女。
“党锢”的导火索是两件事,张成事件和张俭事件。
有个叫张成的人,预知皇帝要大赦,就指使儿子杀人。后来大赦令果然发布,司隶校尉李膺性如烈火,违旨将张成处死,引得朝野称赞。
这事本来算不得什么,但汉桓帝敏锐地发觉文官中正在形成一股和皇权抗衡的势力。
此时,又发生了张俭事件。
张俭是大宦官侯览老家山阳郡的督邮。有一种说法是张俭上书弹劾侯览及其家属为非作歹另一种说法是,张俭在路上碰见横行的侯览母亲一行,就将侯览母亲、家眷、仆人等百余口杀死。
总之是张俭得罪了侯览,然后亡命天涯。许多官员和士大夫、包括追捕的警察都冒着风险掩护他。最后这个通缉要犯在孔融的帮助下,长驱千里,越过长城,投奔鲜卑政权去了。
汉桓帝这下明显感到地方官员和民问团体对皇权的抵触,下令严查,很多窝藏者为此家破人亡。只有孔融和兄长、母亲争着上刑场,被皇帝赦免。
侯览迎合汉桓帝的想法,叫张成的弟子向桓帝告了一状,诬告司隶校尉李膺、太仆杜密和太学生、名士结成一党,诽谤朝廷,败坏风俗。还让人诬告张俭和刘表等24人互相吹捧,组成社团,还刻石立碑。
这年年底,汉桓帝正式下令,逮捕了李膺、杜密、陈和范滂等二百多党人。刘表等很多党人都被人掩护述走了。
党人岑暖四处逃亡中,还杀了汉桓帝宠爱的张美人全家二百多口泄愤。文官杨乔英俊潇洒,精明强干,汉桓帝想把女儿嫁给他,杨乔坚决不同意,干脆绝食七天而死,就是不当驸马。
太尉陈藩坚决不肯在党人的审讯记录上签字,上表为党人说情。汉桓帝罢去陈藩官职,把党人们关进监狱。
第二年,耘县长贾彪来到洛阳,拜见汉桓帝的老丈人、党人领袖窦武和尚书霍谓。密谈之后,窦武上书,请求皇帝开恩大赦,并交还侯爵印绶以表决心。霍谞也同时上书。
负责审讯党人的中常侍王甫,这时也被党人范滂的大义凛然感动,解除了他的刑具。李膺等人又说出了他们和很多宦官子弟的密切关系。宦官们也动摇了,劝汉桓帝实行大赦。
167年6月,汉桓帝大赦,二百多党人全部出狱回乡,受到凯旋英雄般的欢迎,迎接的马车多达数千辆。他们的名字被记录在案,以后不许做官,史称“党锢”。
第一次党锢之祸,持续十个月,除了和张俭、岑晊案有牵连的以外,没有党人被处死。
和后代很多血腥镇压知识分子的时代相比,第一次党铟事件实在是小小巫见大大巫。只因这是历史上的第一次,汉桓帝从此背上污点,再也没法洗刷。
党锢事件后,汉桓帝的生命也快走到了尽头,在最后的岁月里,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结束汉羌战争上。
汉桓帝唯才是举,弃用西北军传统将门,转而提拔下级军官,其中著名的有皇甫规、张奂和段颍三人。
段颎年轻时是大侠,后来突然发奋读书,被举为学廉,打起仗米战法凌厉,敢下狠手,曾一年中连打一百,计多仗,斩敌三万多人,最得汉桓帝赏识。
公元165年,段颍击破西羌,自春至秋,无日不战,斩首二万三千级,俘获数万人,汉羌战争第一次出现了结束的苗头。
公元167年,汉桓帝和段颍共同制定了一个耗时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