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退了下去，在一边的曹性有些吃味，对吕布说道：“头儿，那你这边有什么任务，给我安排安排呗。”

吕布皱着眉头看着曹性，说道：“我给的兵书，你读了几卷？”

“这……”曹性微微有些尴尬，他可一卷都没有读。

吕布冷哼道：“吾所给的，乃是万金难换的宝贝，你却不甚惜。吾怎能放心让汝统兵。”

曹性怏怏的退了下去。

他自然知晓吕布的好心，但是这文化实在是太难学了，当初他如果要是有学习的毅力，何至于会当一个地痞。不过曹性可不敢辩驳，毕竟吕布的脾气可也不怎么好。

吕布自然看出了曹性的不服气，说起来也还是怪罪他自己御下无方。重活一世，他知道什么对人是好的，但只会强塞给将领，而不懂得变通。

他沉吟一声，道：“曹性。”

“在。”

“汝此次协助张辽守住姑臧。”

“这……”曹性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到吕布面色淡漠，连忙道：“末将领命。”

张辽在一边心中苦笑，他资历比曹性浅，人也比曹性年轻。此时让曹性做他的副将，他心中也有些惶恐，不过除此之外感觉到更多的是吕布对他的偏爱。

吕布眼眸一扫，又看到了一个人名：“胡车儿。”

“末将在。”胡车儿快步踏出。

“你且随我，务必保护好先生。”

吕布对保护两个字说的很重，胡车儿大声道：“末将领命。”

中平二年三月，边章、韩遂各领兵三万，号称十万，以诛尽宦官为原由入口武威、天水，意图逼入园陵，劫掠三辅。刘宏连命车骑将军皇甫嵩、征北将军吕布征讨。

边章面色沉重的看着前方的姑臧县，姑臧是武威郡的门户，上次因为左昌而沦落了一次。而这一次的姑臧县却是足足有三千汉军，这对不善攻城的羌人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听闻驻守县城的是两月前声名鹊起的张辽，他便感觉到有些心有余悸。

这次韩遂并未与他一起，边章便只能运用自己的智慧去攻城。他首先想到的是劝降，但又被自己否决了。而附近没有山林水火，用计似乎也不容易，似乎唯一的方法只能是强攻了。

他说：“命人打造攻城器械，明日攻城。”

城墙上，张辽面色淡漠，道：“曹司马，羌人远道而来，定准备不足，吾欲夜袭，不知司马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某就是一粗人。”曹性懒洋洋的回复：“现在某是副将，头儿让我听你的。”

张辽松了一口气，说道：“好，来人。”

传令兵连忙道：“在。”

“点兵八百，养精蓄锐。今夜寅时悄悄出发。”

张辽望向曹性，说道：“吾不在时，姑臧全交由司马。”

曹性听完，眉头下意识一挑：“怎么，汝是看不起某家，认为某是贪生怕死之辈，才安排某在城中？”

张辽解释道：“非也，只是吾去后，军中除了司马外，再无人有威望领兵。还请司马见谅，今夜后请司马吃酒赔罪。”

曹性看见张辽解释，哼哧一声，说道：“那不用了，你小心点，我不想看到头儿的心血就这么没了。”

“是。”张辽一笑：“多谢司马挂怀。”

曹性嗯了一声，忽然问道：“寅时的话，天该是亮了吧，为何不定在子时？”

张辽回答：“将士中大部分夜盲，子时难以行军。”

在这个吃肉都是奢侈的年代，夜袭基本上是很难做到的一件事。大部分人都患有夜盲症，行军就是一个大难题。而寅时处于黎明，有天光，却又是人最困的时候。贾诩曾说过，边章对羌人没有掌控力。张辽判断边章定会放任羌人休息，毫无防备。

当然，这种事只能做一次，他需要好好策划，争取一次能做全功。

事实证明，张辽的判断是对的。边章虽有名望，却短于军事，又兼软弱，别说让羌人早起打仗了，就连打造攻城器械都不敢去催促。军中将领没有威信就是这样的下场，仿佛谁都可以把他踩上一头。边章没有心腹，没有手腕，只能任由羌人在驻扎的营地上放飞自我，还不敢发怒。

时间到了晚上，诸多羌人便聚在一块打篝火，唱山歌。说实在的，这在任何军队中，都是难以想象的场景。同样是汉人，韩遂诱羌人以利，效果立竿见影，马上令行禁止，你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而边章却只是放任羌人，把打仗变成观光旅游团。

当张辽派出去的斥候回来禀报消息后，张辽轻蔑的笑了笑：“蛮夷果然是蛮夷，一群乌合之众。”

他吩咐传令兵，在丑时三刻叫醒他，又拜托曹性处理军中事务，这才放心睡去。而这个时间，羌人正在围着篝火唱着歌，不知道谁还组织了一场打猎，各个烤着肉，好不快活。

边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