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尺木山打杀?”
微微眯了眯眼,卢明冲打量着这来人,却真是个老者,须发皆白,可一身气势分明不弱,正是在外景奇经之境,与他相仿。
其人,便也正是楚升于武阁内撞见的吴家老一辈,他察觉有变,匆匆而来,正赶在此时。
楚升不识其人,因为辈分彼此差的有些远了,但卢明冲却与吴谨侗、叶知命等人同辈,岁龄也相近,由是便见过这老者。
他咧嘴一笑,露出满口残缺黑齿,“睿识老人,晚辈卢明冲此番有礼了。”
言语之间,他一寸寸将手中铁链往回收,一节一节之上,满是鲜血碎肉,俱是尺木山众人血肉,更显得扎眼非常。
老者乃是吴谨侗父辈一般人物,字睿识,是以名号睿识老人与吴谨侗之父相比,其人声名倒是不显,因其是为大器晚成者,一生也少有动手经历,不曾为外人所知。彼时,他平日便是多为打理门间事宜而吴谨侗接管山中大权后,他则是潜心修炼,如楚升这般小辈不曾知晓。
可他在山中有实权之际,却也正是叶知命、卢明冲、楚丰这一辈人物展露头角之时,由是两人倒也有打过照面。
吴睿识倒真是难以将眼前这几如鬼怪般的男子,与往日那俊秀青年何为一处,是以眉头皱了皱,他当下喝问道:“你是明冲?如何落得现在似鬼非鬼的境地?又为何在我山上打杀?”
卢明冲收完右手铁链,俱数捏在手心,鲜血滑腻一片,他却丝毫不顾,又去收左手铁链,闻言呵呵笑道:“前辈这话岂不是可笑?”
“晚辈如何变得这般模样?你便不如去问问那吴大掌门?”
吴睿识眉头一跳,望了一眼与楚升相斗的吴谨侗,并未说话,卢明冲便自顾道:“我以吴谨侗为知己好友,他却暗害于我,囚索我于尺木山窟中足有数千日”
“您说,这般恩怨,我不来你尺木山寻,却又应当如何才好?”
听到这话,吴睿识目光不动,却是不出他所料如他这般年岁,何处大风大浪未曾经历,这些则个恩怨,纷纷扰扰谁又能说得清楚?
是以,他心中倒是并未震惊,只是暗自下定决心便要将卢明冲毙于当下,便了结了此事罢了。
有得这般打算,老人浑身气机一动,罡气外发,身形骤然一闪,人未至,拳罡已扑面而来。
“呵呵真不愧是同为吴家人,这般无耻倒是一般无二!”卢明冲当然也不是傻的,心中自然有所警觉。彼处罡气一动,他也骤然是把双臂一甩,两条铁链呼啸而发,穿破罡风袭去。
吴睿识毕竟是老一辈人物,那浑身内力雄厚的可怕。
而卢明冲天资卓绝,便是与吴家灵猿儿都一般无二,是为彼时一辈风云人物。
往日三山十三峰之间便有流传,吴家灵猿儿,龙尾明冲子,两人皆为十六处门派一代惊才艳艳人物。
只是谁又能想到,同有如此天赋,也都同有这般坎坷遭遇,一者中途而折,一者囚困数年。
卢明冲倒也还算是好的,虽困于囚牢,可心境时刻打磨,自身境界早到。由是乍一脱困,才会气势无匹,修为直攀至外景。
但即使如此,相比于吴睿识,同样是高楼,他却是筑楼以木材碎瓦,而吴睿识却是石头水泥,这当然是有所欠缺的。或许乍一交手并不会显现,可若是拖得长久,他这份缺点便越发显现。
那铁链横扫而来,吴睿识罡气覆手,身似灵猿一避,手上猴儿捞月,正是将铁链抓在手中。
脚掌兀自一踏,劲气发而尽出,老人生生扯住一端便发力,卢明冲身形趔趄,咬牙踏足,双脚深陷地面,劲气顺铁链勃发。
两厢内力自持不下,一者气力蓄满,一者已尽力竭,胜势渐渐往吴睿识处倾倒。
可正在此时,卢明冲却忽的放声大笑,“前辈,您老自号睿识先生,可知在下为何被你吴家子所害!?”
吴睿识老眼一眯,只以为他是想借此令己分神,因而却是对这话置若罔闻。
老家伙不应,卢明冲便兀自大笑,凭着内力放声喊道:“晚辈便愿意卖睿识先生这份情面,将事情来龙去脉尽数告予你知!”
彼处,楚升眉头一挑,明显感觉到卢明冲这话出口,吴谨侗手上剑势乱了,竟是连心境都乱了?
这应当是何事?
便是郑不渝都不禁侧耳听着。
许多认出了卢明冲的长老执事,都噤声竖耳,场面一时竟有些诡谲。
“吴家灵猿儿,龙尾明冲子在下不才,往日却也同谨明兄齐名。”卢明冲言语怅然,声如洪钟道:“惜哉谨明兄冲惊才艳艳,三岁习拳、八岁通劲、十岁进微、十四开窍、十五破甲,竟是折在了冲击外景之境的紧要关头!”
纵是吴睿识知晓卢明冲是为乱他心境,此刻也不禁泛起疑惑,屏气注意听着。
“可您是否有曾所念?”卢明冲忽而双目一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