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恨……”
“……‘白修罗’贺秦昭……”
“……‘十五弦’于慈于老前辈……”
“……还有楼下的……”
茶楼之持不同兵器的众人在各处分开,有的坐着喝茶,有的负手而立,时维扬就那样一个一个的介绍着外号和名字。严云芝双目通红,却也只能将短剑抵住自己的喉咙。
“……所以你难道还想不明白,这里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吗?这里有严家的事情、有时家的事情,有关系我时家面子的事情!严家妹子,你冲到江宁来,给我时家一记耳光,以为这件事就能这么轻轻松松地算了吗?到头来就是这个样子!你只要回来,接下来你好、我好,谁都好,将来你我两家也能长久的合作,表兄的付出是值得的!”
他朝着严云芝那边走了两步,之前出手的“一字电剑”蒋冰便也缓缓向前,严云芝道:“你别过来!”
时维扬双手一摊:“能怎么样?你杀了自己吗?你有没有想过,你杀了自己会怎么样?我做局的事情严二爷已经知道了,表兄他被弄成这个样子,你今日跟我回去,时、严两家将来联手,今天的事就都可以揭过,我会补偿表兄、补偿你,什么事情都可以当成没发生过。可如果你死在这里,时、严两家的面子都捡不起来,谁也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时家会落下坏名声,但你严家的人一个都不可能离开江宁,他们统统要死在这里,你有没有想过!?”
“……你看,你无话可说了,为什么,是因为你知道,我有论点!”
时维扬跺了跺脚,严云芝双目通红,这一刻,她确实发现,自己失去了一切的底牌。
“……你都不怕……我将来杀了你。”
“哈哈,你身为女子,不想过自己的日子,我有什么好怕的。”时维扬笑起来,“严家妹子,我说了,你是巾帼英雄,我敬你爱你,将来成了亲,我会对你好,但你若是想动手,你就尽管动手,我用链子把你绑起来!每天绑在床!你若再要动手,我就打断你的腿!但你不要怕,严家和时家是要结盟的,你们严家堡的人,会过得好好的,你知道为什么,因为我痛改前非,现在是一个识大体的人——”
他的话语说到这里,空气之中仿佛都散发着令人陶醉的气息。一旁的地,被打成了血人的名叫严容的男子陡然发出“啊——”的一声呼喊,竟小幅度地扑腾起来,朝时维扬扑了过去,旁边名叫项大松的刀客一把将他推开,令他滚在地,时维扬朝旁边看了一眼,吴琛南也皱了皱眉,一脚踢在严容的身,随后招呼周围人将俘虏拖起来,做了一个要继续炮制的手势。
“住手——”严云芝叫了出来。
“所以说今日的事情,严家妹子,这就是走到这个地方的人,做事的办法,我这几日有吴兄的帮助,才将它想得明明白白,普通人能干什么——”
时维扬大声说着话,伸手拍一旁吴琛南的肩膀,要跟女人介绍他最好的朋友,吴琛南正向旁边做着手势,让人将严容更为残忍地架起来,他面向严云芝,露出儒雅的笑容:“严姑娘,今天没路……”
他的声音,在这里戛然而止。
有一道东西,就在这一刻,划过了街道方的天空,它从道路另一侧的酒楼当中呼啸而来,射入这边茶肆的空间里,这东西从时维扬的面门前方猛地飞过,随后带起无数的血肉猛地翻飞,军师吴琛南的身体朝茶肆的另一边倒了出去,似乎拉着他的手朝一边甩了一下。
时维扬正说完了“普通人能干什么——”,这让他有一个闭着眼睛身体下沉的动作,手往旁边甩了一下后,他才陡然间朝旁边望去,那是让他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的一幕景象,正奇奇怪怪地呈现在他面前。
他愣了一阵子。
从街道对面飞过来的,是一根前端锐利的、长长的竹竿,它呼啸着穿过了吴琛南的脖子,由于竹竿很粗,这令得他的脖子像爆炸般的绽开了,吴琛南倒在地,竹竿带着鲜血与碎肉,又插进了一名卫士的肚子,插翻了几张椅子后将那卫士暂时的钉在地,竹竿的许多地方也已经爆开了,化作了刺出的竹片。
红色的鲜血在茶楼方飞溅出长长的一条道路。
时维扬的手指颤了颤,他无法理解。
就仿佛前一刻运筹帷幄的吴琛南,下一刻,还能再站起来一般。
不管怎么说,都该再站起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脖子没有了……
……
茶楼迟疑与惊乱了片刻,街道的空,一道身影划过深秋的日光,犹如炮弹一般,轰然而来,“一字电剑”蒋冰手持长剑,迎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