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是蛮希望翟家年被警察带走的——
这样就可以避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尴尬局面。
可翟家年偏偏这么百无禁忌,还能说什么呢?
苏问河租的房间是一个很普通的单间,外加一个厕所和小阳台。
很遗憾,只有一架床,再摆了一张椅子和小桌,以及一个单门衣柜,就没什么剩余空间了。
过道都只有半米宽,显得着实狭窄。
“原来你这么穷啊?”翟家年东张西望一番后,说道。
“是啊,穷癌晚期了都。”苏问河打开衣柜,翻了件厚衣服穿上。
她这儿的供暖,是打表计费模式。不开就不花钱,能省就省点。反正像翟家年这样的高手应当是不怕冷的。
“这样的房间,房租多少?”翟家年问道。
他可是一直在考虑怎么给自己找个落脚点的,问问价格参考一下嘛!
总不能天天都住苏问河家对吧。
“各种费用加起来一个月两千左右吧。”苏问河弱弱地说道。
“什么?这么贵!”翟家年惊呼。
“……”望着翟家年这一惊一乍的样子,苏问河很难将他和之前在会所发飙的那个人联系起来。
只是拿来娱乐就面不改色掏一千二百万的王启,翟家年说捅就捅。
两千块的房租,有必要吃惊么?
“这是京城啊,房租普遍都比较高。”苏问河神色古怪地说道。
“唉——”翟家年想到了沈家还有古千柔家的四合院,那么大的面积,得值多少钱啊!
“我似乎错过了一个省钱又能住得安逸的福利?现在又去古千柔家住的话,会不会太没男子汉气概了?啧啧,谁能帮我找个台阶下下啊!”翟家年暗暗嘀咕。
“那个,看你也没带换洗衣服,就不洗澡了吧?我去给你打水洗脸洗脚。”
“你一个伤号就别忙活了。”翟家年说道,“你要洗澡吗?医生说你伤口不能沾水,这不好洗吧,要不忙?”
“噗……不不不不用了,我出门前洗过澡,不用再洗了。而且大冬天一天两天不洗也没什么。”
“哦,那我们分配一下怎么睡吧。”翟家年看着唯一的床。
“我打地铺就好了。”苏问河不动声色道。
“这怎么行,你都受伤了。”
“汗,既然知道我受伤了,你还问怎么分配?”苏问河心道,小声说道:“那就委屈你睡一下地铺……”
“就算你把桌子椅子收起来,这过道也还是太窄了。”翟家年说道,“我看不如这样,我们都睡床。”
“啊?”
“我们一个睡上半夜一个睡下半夜,这样就完美错开了。”
“……这馊主意也是没谁了。”苏问河苦笑,点头道:“好吧,就按你说得办。”
“我去打水。”翟家年将袖子一挽,在苏问河的口头指导下,打了半盆热水。
苏问河一脸纠结地将自己的毛巾递过去——
她家没有备用的,刚刚也忘了买上来。
翟家年接过毛巾,正要往脸上盖,闻着上面的香气,他一瞥苏问河那张好像皱成包子的小脸,有些好笑,说道:“我就用手洗一下好了,我够善解人意吧?”
苏问河抿了抿嘴,低头将毛巾又接回去,拧过来拧过去。
“你睡上半夜还是下半夜?”
“啊,这个,我睡下半夜吧。”老实说,苏问河这时候心里挺乱的,根本睡不着。
“行。”翟家年打了个响指,冲过脚抹干,就跳到床上一滚被子,蜷缩着不动了。
枕头上,被子上,有着同一款香气,床被扑得也挺厚实,软软的,很舒服。
很快,就传来了呼噜声,表示翟家年已经睡着了。
“他也是一点不认床啊!唉,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完全都没一丁点压力,心理素质与个人武力还真是成正比。”
苏问河往椅子上一坐,幽幽盯着他的后脑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无论是上网还是看书,都完全没心情。
只好发呆了。
今晚翟家年也算是为她出头,把王启给差点弄死。
那么后果究竟会怎样呢?他的靠山,能把他保下来吗?
自己呢?
也会被打击报复吧?根本没能力化解这种危机啊!
而且就算没有危机,来自未婚夫那边的催婚,也迫在眉睫。
拒绝了王启的钱,八十万该如何筹集,亦是山岳般沉重话题。
过得片刻,无风自冷,好像温度又降了一截下去。
就算添了衣服,坐在这儿,也还是忍不住发抖。
望着睡得正香的翟家年以及裹他身上的棉被,苏问河吸了吸鼻子,很是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