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放到爹爹手中。他自然心喜万分,指定铺户范楚山为佥商买办,按魏公公所需,备妥足量茶油,运往京城宫中,头一年,魏公公只要两万斤茶油,后几年买得多了,说太庙皇寺的长明灯灯油也用它,我爹晓得责任重大,他本就是个谨小慎微的性子,没少对范叔叔耳提面命,每趟运送前,他还要抽查相看,就怕生出事来。我九岁那年,值夏秋之时,突然官兵将县衙包围,刑部来的官儿读鞫,宣父亲买上通下,收受贿赂,山茶油以次充好,导致皇上祭祀大典,琉璃塔一百多盏长明灯齐齐熄灭,此乃重罪,即刻抄家问斩。”
她说的有些口渴,酒吃的头晕乎乎的,福安斟茶给她,她朝他笑笑,同是天涯沦落人。她接着道:“父亲连叫屈的机会也没,翌日斩立决。女眷卖掉为奴,自那次后,我再没见过母亲,也不晓她是否还活着。我在满春楼为娼时,魏千户找来,你们晓他是谁?他便是佥商买办范楚山的儿子,原名范春霖。”魏寅不言语。
乔云云道:“我俩仇恨满心,风雨一身,双双发誓,哪怕拼了这条性命,也要查出是谁,害我们家破人亡,受尽屈辱。我入了怡花院,行走官宦之家,探听消息,却也知了些事,听得萧九爷的身份,我与魏千户,一直想与你合谋,却又多顾虑,恐你认贼做父,已与他们沆瀣一气,惧你早将复仇遗忘,沉溺纸醉金迷之中,又听说你死了,不由得深陷绝望,仅凭我俩之力,亦是蜉蝣撼树。现好了!有了你们。”乔云云眼里有泪,却是笑着。
魏寅欲开口,忽听廊上有脚步声,立在门首,他大声喝问:“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