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什么事情,尽快与我汇报一下,我来解决问题。
记住一句话,叫执法有温度,爱民要如子,伱若是做好了这一点,你邓起在开封的民声可就起来了。
到时候若是有人给你送个锦旗、万民伞啊之类的,那你的判官之职可能就稳了。”
邓起眼睛烨烨生光,心道读书人就是读书人,区区一个清理惠民河的简单事情,在公子这里却是有这么多的文章可以做。
嘿嘿,送锦旗、送万民伞……公子这是提醒我可以安排这些东西么?
嗯,问题不大,到时候私下里暗示一下沿河的百姓,他们自然会识趣的送来,这些东西惠而不贵,问题不大。
嗯,自己不能太过于出头,得排在公子之后,首先最爱民的自然得是公子嘛,我邓起就拿一个小锦旗就好了,不然抢了公子的风头,嘿嘿,我可没有那么傻。
咦,那李知府那边要不要送……按理来说得送,此事是他首倡,无论如何他都是首功。
若是送公子送我却不送他,那是有抢功劳的嫌疑了,那这要怎么送,既让李知府心里舒服,又让公子也感觉有面子……
苏允不知道,自己激励邓起的一句话,却让邓起打开了一道新大门。
之所以要用官位诱惑邓起,是因为邓起就是一个官迷,不这么诱惑他,恐怕邓起不会太用心。
或者说,邓起可能不太愿意得罪人。
胥吏盘剥百姓乃是惯例,胥吏是没有薪俸的,他们的收入全在于这些灰色地带,不让他们盘剥百姓,他们怎么可能会好好做事?
所以,在治理过程之中约束这些人,相当于是得罪了他们。
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嘛。
邓起若无利益可图,就算是自己嘱咐他,他大约也会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的。
所以稍微激励一下是有必要的。
邓起兴冲冲而去。
苏允则是开始筹集此次治理运河所需的资金。
不过很快便发现了一個颇大的问题。
开封府的资金流竟是颇为匮乏!
当通判厅的账房将数据报上来的时候,苏允第一时间是不太相信的。
“咱们南衙占据天下最为富裕的汴京城,还有天下最为富裕的十六县,咱们南衙怎么会缺钱?
还有啊,咱们南衙可是有很多的仓场库务的,别的不说,就光说一个仓库。
开封府的各大仓库咱们南衙得占三分之一吧,这每年的仓库费用就是一笔很大的财富。
还有田税、商税这些大头,你跟我说南衙缺钱?”
账房苦笑道:“监州,您说的其实也没错,其实在熙宁年前,咱们南衙的确是十分富裕的,但新法之后,这种局面就不一样了。”
苏允皱起了眉头道:“详细说说。”
账房想了想道:“这个比较复杂,简单的来说,便是熙宁变法之前,地方官府的税赋叫以支定收】。
意思是,地方官府收到了税赋之后,除去地方官府的年度的开支之后剩下来的钱谷,悉数押送至京师。
也就是说,每年上缴给朝廷的有多少,其实是不定额的,至于支出多少,咱们南衙自己可以适度的安排,甚至还可以建造自己的小金库,以备不时之需。
便如同这次治理惠民河,朝廷一般不会给我们拨款,但若是之前的话,咱们完全可以从小金库进行支出。
但后来朝廷经济紧张,就开始收紧了,变成了定额,设立了米纲、银纲等等定额,也就是说,无论你地方官府今年支出如何,规定你上缴多少,便是多少,一分也不能少。
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咱们南衙毕竟管理的乃是天下膏腴之地,定额上缴之后,总是可以存留不少的。
但之后朝廷又将酒、茶、盐等税全部收归朝廷,而新法的新增赋税或财赋种类一开始便被划归朝廷。
不仅如此,原本属于咱们南衙的汴河堤岸及房廊水磨茶场、京东西沿汴船渡、京岸朝陵船、广济河船渡、京城诸处房廊、四壁果、水池、冰雪窖、菜园等所收课利,也一并从南衙手中夺去。所以,咱们原本是天下间最为富裕的府衙,到得如今,却是与普通府衙无异了。
而咱们南衙又要承担最多的治理耗,面临最多的人口管理,还有诸多的任务,咱们开封府衙,难啊。
有人甚至说,南衙之南,非南北之南,而是困难之难!”
苏允点点头道:“现在南衙府库还有多少存余?”
账房愁眉苦脸道:“只剩下二万三千六百余贯,另有各种丝绸财物等等价值一万余贯。
其实之前那左右厅为什么不让府尊治理惠民河,我倒是听说过一些传言,就是左右厅想要让府尊从朝廷请款,而不是南衙来出这个钱。
而府尊大约是想要在南衙内部解决经费问题,这样子到时候功劳……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