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走出第三人,走到王榻前,俯身对梁王刘武附耳低语道:“大王不能做储君,全都是长安朝堂的官员们在捣鬼……”
“尤其是那袁盎袁丝——反对大王做储君也就算了,居然还去劝了太后,让太后都不再帮梁王了。”
“袁盎这样的人,是在离间大王和太后啊……”
含糊不清的话语声,却引得梁王刘武定定出了神;
只那涣散迷离的双眸,在这段话传入耳中之后,一点点重新聚焦到了一起。
“是啊……”
“是啊?”
“——朝野内外有人反对,不过是臣下的本分罢了,左右‘皇太弟’这三个字,也确实足够骇人听闻。”
“可他袁盎,出手就是往长乐——往母后身边跑,三言两语间,都让母后厌了我啊?”
说着,梁王刘武便陡然站起身,下意识便望向斜前方,已经官拜梁国中尉的韩安国。
只是韩安国才刚动了动唇,都还没来得及开口,梁王刘武便猛然从榻上起身。
“就这么定了!”
说着,便望向那几人中,最后开口提醒自己‘袁盎才是罪魁祸首’的那人。
“这件事,便交由公孙去办。”
“——卿是齐人,应该是有门路,从燕赵寻些刺客死士的?”
“不用担心金钱用度——只要能杀了袁盎,再多的钱,寡人都出了!”
此言一出,韩安国面色只陡然一变!
正要起身上前,却被公孙诡在内的其余几人轻轻一挪脚步,便全然挡在了梁王刘武视线之外。
透过公孙诡等人肩侧的缝隙,韩安国最后看到的景象,却是梁王刘武愤愤不平的深吸气,又面色狰狞的咬紧了后槽牙。
“袁丝误我……”
“哼!”
“便拿你袁丝的项上人头,来让长安朝堂震上三震!”
“也好让朝野内外,那些个尸位素餐的知晓:寡人和太后,可不是谁三言两语便能离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