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骨,切猪耳,切猪舌,切猪鼻,整个猪头被屠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然后从猪脸特别肥硕,满是油脂的部位切下来一小条,每个孩童分了一点。
接下来从大锅里勾出心肝肾、大小肠、肚、猪尾巴,哐哐几刀后,又把满是油花白乎乎的大肠各切一小节,每个孩子再分一点,就开始赶人:“好了,赶紧走,剩下的是大人留喝酒的!”
屠夫同样把一小节猪大肠扔自己嘴巴里,眯着眼睛咀嚼着,享受不已。
把里面的一块五花肉勾出来后,剩下来的活就归属于妇女同志们。
这么难得的一锅荤汤可不能浪费喽,里面还有大骨头呢!
切好的大白菜,先下白菜帮混合着粉条子,然后再下白菜叶,还有大锅里煮好的五花三层的颤巍巍的五花肉切片,码在最上面,重新盖上锅盖。
也就那么1两分钟,“咣咣”的铜锣声响起,妇女主任大喊:“赶紧的,一家派一个代表过来,一碗菜,一块肉,一块大骨头!”
“要喝酒的老爷们去自己找坐,猪头,大小肠给老爷们喝酒,猪肝给孩子们一人分一片!”
“哈哈!”合作社的老少爷们同样激动一窝蜂的到大院的桌子边,挤上一个座位。一人身前一个自带的碗筷,焦急的等着上酒,上肉。
妇女们带着拉着孩子捧着大碗,热热闹闹的排队。
王德明也不禁开始流口水,虽然他好吃的一直没断过,但还真没回村参加过大锅菜。
此时闻着浓浓的肉香,刚出锅的馒头的麦香,也是不断的吞咽着吐沫,焦急的等着赵大胆他们回来。
大锅里熬肉就是香,当然,也跟这时候的土法养殖有关。喂猪除了米糠就是猪草,还没那么多科技与狠活,相应的,一只猪也养不了多重,当然跟品种也有一定的原因。
一头黑毛猪也就200多斤,180-220斤就得是一等品。
有的地方光给猪打猪草,那猪养的都瘦的跟狗似的......150斤都算多的。
......搞什么?就这么点事儿,用得着密谋这么久么?拖拖拉拉的,再不回来,猪头肉都凉了!
终于,王德明听到远远的趿拉着土面的脚步声,一个略显沉重,几个非常轻快。
“哎呀,老赵,你听我们的准没错!”
“你刚刚不都说了,到时候咱们还可以去学回来!”
“老赵,田书记说的没错!咱们就是要振奋人心!算是提前把科学家的理论实践起来!”
“......成,那今儿晚上我就组织社员摸黑干活。”
“这才对嘛......”
“诶,你们都小声点,记住了,今天咱们轮流上,务必把这个从京城来的小年轻喝趴下。”
“成,听田书记您的!”
“嗯......京城来的记者啊......咱们说不定还能上群众日报呢!”
“啊,那可太好了!哈哈!”
“诶,老赵,你看过他的工作证了么?”
“没有啊,不过这年头身上挂照相机的除了记者还能有谁?”
“这倒也是......”
几人一回到合作社大院,为首的中年人就发出爽朗的笑声:“同志们,咱们的日子现在是过的越来越好哇!只要咱们跟着国家的政策走,农业年年都是丰收,那咱们以后天天吃肉的梦想很快就会实现的!”
“是!”
“没错!”老少爷们连敲带打的呼应着。
几人回到给他们预留的一桌,看到王德明还站在边上,赶紧让座:“快,王记者,您快请入席!您也尝尝咱们河南地道的农家风味!”
“虽是粗糙了些,但也代表了咱们河南人民的浓浓情意啊!”
“没错,没错!”田书记身后的人附和着。
赵大胆显得心事重重,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拉着王德明的胳膊,按入桌,“那啥,今儿吃好喝好!”
“咳!那什么老赵,让老少爷们今晚都少喝点,过两天开镰,可不能喝多成软脚蟹。”
“哦,哦......桂兰!”赵大胆喊来妇女主任,指着大院里的桌子,“每桌就上一斤苞谷酒,润润喉咙就得,剩下都上咱们这桌。”
“这......”妇女主任脸上有些犹豫。
赵大胆使劲儿使眼色,“哎呀,你就听我的!跟他们说晚上还有事!”
“咳!”
“我是担心他们晚上喝多了闹事!”
“好吧!”
随着赵大胆入席,终于可以开饭了!妇女主任带着几个妇女,端着大海碗“咣咣”的按桌上肉,放酒,同时大声喊着今晚不许多喝。
王德明非常自觉的从口袋里摸出来2斤全国粮票压桌边。
见状,县里来的田书记等人忙不迭的摸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