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教团,正欲应该是罗星河给教团起的名字。
至于为什么是教团,可以理解为:正欲教团目前还是原旨教会内部的一个,对教会经典有不同解读的团体。
而罗星河给池平安排的投名状,就是杀了戴光济。
不是,大哥,人家传递的情报还没说呢。
再看戴光济,这家伙一脸无所谓,还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俩。
一时间,小教堂里所有的信众都看向这边。
池平不喜欢被很多人盯着,这让他感觉不自在。
所以,他指了指门口:
“出去。”
信众们你看我,我看你。有一两个人犹犹豫豫地起身,刚要迈出座位,就马上被后边的人拉住。
他们还是看着池平,只不过不说话。
池平从他们眼里看到了胆怯,虽然胆怯,但还在强撑。
而这个时候,罗星河指了指门口:“出去吧。”
众信徒“唰”地齐齐起身,往外边走去。
池平以一种刮目相看的眼神扫视罗星河:
“你真是,让我出乎意料啊。”
“我本身就是传教的。”罗星河道:“而且我悟到的东西,更适合底层穷人看清社会的本质。”
她看了看池平,语速突然慢了很多,显得郑重了一些:
“他们很信任我,有几个甚至愿意为我去死。
“这里面的人,有两个是我精挑细选的A级能力者,他们已经投入了父神的怀抱。
“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能编纂出一套逻辑自洽的教义经典。
“而入狱这段时间,我的能力,也在增长。”
罗星河目光炯炯,说话的时候完全是盯着池平说的,语气诚恳,眼神坦然。
“你和我说这些,是想干嘛?”池平思量了半晌,突然笑了。
未曾想过,如今还有人在监狱里向他示威。
但罗星河没有接池平的话,她继续道:
“我的信徒,已经开始向那些来探视的人传教。
“而那些刑期快结束的人,出狱后就能立刻建立正欲教团的第一个基地;
“当然,我们也有人在监狱里,指挥着外面的人,你要相信我的传教能力。
“你的监狱里有很多人才,他们在外面也有不小的势力,这点你比我清楚。”
她说完,再度凝视池平。
“你,想表达什么?”池平又问了一遍。
罗星河拿手指了指池平,又指了指自己,无比认真地道:
“只要你点头,你在教团的地位,在我之上。”
“哈?”
池平大为不解,你玩这么多花样,就为了给我作嫁衣?
为什么?
拉我一起对抗原旨教会?
还是说她想在狱里获得更大的权利?
一旁的戴光济闻言思索了半晌,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不管是池平还是罗星河,恐怕都要杀了他。
因为对面两个正在挖原旨教会的墙角,而他,就是原旨教会的人!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戴光济——
笑开了花。
他索性站出来:“那不如这样,杀我祭旗,做个投名状吧。”
他主动从罗星河手里接过磨尖的牙刷柄,交到池平手里,再将胸口贴在了尖锐的位置。
“来,杀死我。”
池平看了看龙场悟道后,有点癫狂的罗星河;
又看了看一心求死的戴光济。
这特么——
不对劲啊!
这两个人都不正常!
罗星河一脸诚恳,诚恳之下潜藏着对自己所悟之道的执着与狂热,她的目光,几乎要灼烧到池平了。
而另一位,虽然在笑,虽然洒脱。但双眼之下却是一片死寂。学生和妻子死后,他本来就想寻死的,而这次能够为妻子和孩子们报仇,已经赚了。
最后的执念也散了,如何还有活下去的想法?
池平先是看向了罗星河:“可你为什么要拉我入伙呢?”
罗星河很坦然地说道:“你是典狱长,没有你,传教没法展开。
“我不在乎牧首是谁,但是我在乎我的道,能不能传下去。”
池平皱眉:“所以你把教义大部分都推倒了?”
“是教义与我相悖而已。”罗星河笃定地道:“再让其发展下去,无非就是压榨底层的工具而已,我出身底层,知道底层人对跨越阶级的渴望。
“所以我必须教他们正确认识这个世界。”
你怎么认定你的这套逻辑就是正确的?
这话池平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见罗星河又说:
“这教义,胡落改得,我就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