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的常侍太监,只是用那尖锐的嗓音开了一个头。
紧接着,扈从左右的禁军和锦衣卫,就用那雄浑有力的嗓音,为追随朱标而来的所有皇子、公主、妃嫔大声喊驾!
跪拜在奉天门前的众人,听着如此雄浑有力的喊驾之声,只觉得这肆虐的风声,以及天空中不断传来的闷雷之声,都是那么的无力。
与此同时,他们也看向声音袭来的方向,同时也是那奉天大殿穹顶的方向。
而他们的眼里,也尽是明显无比的惊骇之色!
尤其是挑头利用这所谓的天象,结合朱元璋‘出尔反尔’的事实,逼宫式参奏叶青的孔克表,更是把眼睛瞪得比牛眼睛还大。
原因无他,
只因为他着实是没有想到,他即将面对的不是太子朱标,而是这近乎是‘皇家总动员’的场景!
“殿下,怎么会......”
孔克表毫无底气的惊呼道。
胡惟庸只是横眉冷眼道:“我早就跟你说过,太子殿下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太子殿下的确从小熟读儒家经典,也确实仁慈宽厚,但却绝对不可欺!”
“你们要是真的把他逼急了,我们的皇帝陛下都得劝他善良!”
说到这里,胡惟庸就果断的撩衣跪拜,迎接大明龙子凤女们的大驾。
终于,众人看到了属于太子的十一鎏鎏冕,紧接着便是朱标那严肃无比,且不怒自威的脸庞。
也就在身披黑色为主的九章十一鎏冕服的朱标,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时,他身后那一排身披九章九鎏冕服的皇子,以及身后穿着正装礼服的公主妃嫔们,也相继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之中。
在这黑云压城,电闪雷鸣的天象之下,他们身上的龙凤图腾,显得尤为耀眼。
他们昂首挺胸,迎风而来,衣襟翻飞,以至于他们身上的龙凤图腾,直接就‘活’了过来!
看着这样的场面,这些跪在这里的钦天监官员,以及被孔克表弄来的国子监学生,无不心生怯意。
而这些并不知道孔克表的真实目的,只是被忽悠得,真的以为就是朱元璋出尔反尔,才导致‘天谴’降临的年轻学子,直接就开始后悔了起来。
也就在众人的心里产生动摇之时,朱标就带领一众皇子公主和妃嫔们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这迎面而来的气场,真就是压得这些读书人的头都抬不起来。
他们想看太子殿下此刻的雄姿,但真就像是脊梁被人按住一般,不论怎么也抬不起头来。
其实,他们的脊梁随时都可以支棱起来,只不过他们的胆子,却是一时之间难以支棱起来!
“这件事情,是谁挑的头?”
朱标只是扫过一眼跪拜在奉天门下的众人,就直接把目光锁定在即使是跪在地上,也腰板挺直的孔克表身上,明知故问道。
朱标完全不怀疑胡惟庸,甚至还能猜出胡惟庸是来劝诫未果。
他知道胡惟庸的底线在哪里,更知道胡惟庸的原则在哪里,也可以说胡惟庸之所以还可以在这个位置上活这么久,就是因为他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
如若不然,不是孔夫子嫡系子孙的胡惟庸,早就和杨宪团聚去了。
反观这位当代的儒学代表,却是仗着自己的出身,早已变成了一个为了自己的利益,完全不讲原则的人。
孔克表看着明着俯视他的朱标,虽然因为朱标这阵势而感到震撼,但还不至于完全不敢说话。
因为在他的认知里,朱标是一位优秀的儒家学子,虽然他朱标是自己的君王,但也算是自己的学生。
在他的眼里,就算他朱标的授业恩师之中,没有他孔克表的名字,但也是他孔克表的学生。
谁叫他是当代儒学代表呢?
也因此,他认定眼前的这位君王,不会像朱元璋一样待他!
孔克表严肃道:“启奏殿下,您怎么能有挑头二字呢?”
“臣绝对不是为了挑事,臣是为大明社稷计,更是为大明江山计!”
“陛下前脚才布告天下,将倭国定为不征之国,后脚就默许宁波府叶青组建海军出征。”
“这就是上天的示警!”
“如若不然,原本的万里晴空,怎么会突然乌云密布,还狂风大作?”
“关键是,这从倭国方向袭来的乌云,还形如海上舰船,这吹来的大风,更是直击我大明皇宫!”
“这是巧合吗?”
“这绝对不是巧合,这就是上苍警醒,要我华夏天子,不可言而无信!”
朱标只是淡然一笑道:“依孔大学士之言,那犯错的人是当朝陛下,是孤的父皇,与他叶青何干?”
“这......”
孔克表只是眼珠子一转道:“是那叶青巧言蛊惑,陛下这才听信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