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担心的是潘有志会在某个地方留下什么。
还是莽撞了啊!
他不停的反思着自己这半年来的所做所为,似乎是因为之前太顺,心下有些骄傲了,才造成他这段时间是昏招迭出。
嗯?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之前安排的那个接货人,到底是不是去徐市出公差了?
潘有志这件事情让他开始疑神疑鬼起来,对自己原来的布置也变的不像以前那么自信了。
他布局这么长时间,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仪器厂那边,为的就是让他们都相信,自己的任务就是在那边搞破坏,就是想破坏他们那个“星星”项目。
可实际上自己的计划是利用那些假东西彻底搞乱市场。
但如果那批货发不过来,那还搞个屁啊。
想到这里,中年男人停下了脚步,站在那里琢磨了一会儿后,转身往办公室门那边走去。
他打算出去看看物资组的联络员有没有留平安的暗号。
这是他给那个联络员下的死命令,每天必须在指定地点留暗号,昨天白天因为开会,晚上又惦记着要去处理掉潘有志,一直没过去看。
走出办公室的中年男人有些自责的摇摇头,真是安稳日子过多了,这么重要的工作怎么能不按时做呢。
他给那个联络员指定的留暗号地方距离单位并不远,就在马路斜对面一家饭店门口。
这家饭店门口的墙上天天都会挂着一块小黑板,饭店工作人员每天都会在上边大概写一下今天都可以做什么菜,有的菜并不是天天都有。
就像花生米,一个月能有那么三四天有就不错了,还是限量的。
饭店隔壁有一家百货商店,中年男人过来后直接走进了商店,从里边买了一包烟出来,一边走一边拆开包装,很快就又走进了马路斜对面的单位大院。
貌似一切正常的中年男人此时内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果然出事儿了。
那块小黑板上他和联络员约定的标记还在,但他刚才只是扫了一眼就知道,那个标记根本就不是联络员画的。
因为他找的那个联络员是个左撇子,还是个比较少见的连写字都用左手的左撇子,他不管是写字还是画画,跟正常人的起落笔顺序都截然不同,是反的。
刚才他看到的那个代表平安的标记,一看就是右手为惯用手的人画上去的。
计划失败,全盘失败。
他有点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可现在已经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了,离开京市,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他不敢赌一处的那些人,能不能找到潘有志那间不知道存在不存在的房子,更不敢赌那里会不会留有他的信息。
生命只有一次,输了就什么都没了。
计划虽然失败了,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
与此同时,老许带着一队队长曾洪林,出现在了局里钟副局长的办公室。
从凌晨开始,苏孝同就和李言诚一直在潘有志案子上,钟局交代的那个任务肯定也不能停。
老许跟曾洪林二人就在忙这个。
今天早上借着苏孝同和李言诚那会儿暂时没事儿时,四个人简单的碰了一下头。
然后老许和曾洪林二人就在办公室,将所有已知和猜想条件罗列出来画圈后,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事情。
他们画的这个圈,虽然有的条件是猜想,但也都是有根据的猜想,可圈进来的那两个人……
说实话,即便钟局说的无论牵扯到谁都查,老许也害怕了,于是乎,见苏孝同和李言诚都在各忙各的,他便拉着曾洪林跑到钟局这里来汇报了。
钟局很认真的听取了老许的讲述,对他们画的这个圈还算是认同,可看着纸上写出来的两个名字,他也头大。
李学毅,洪定国。
给自己点上一根烟,他向后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仔细的回忆着。
他回忆自己跟这二人一起工作的日子。
回忆着这二人过往的种种表现。
见领导这个样子,老许和曾洪林也不敢再说什么,就悄悄的点根烟,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
一直到手中烟抽完,钟局这才睁开眼睛,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捻灭,然后起身说道:“你们先坐着,我去把沈局请过来。”
兹事体大,他真的有点害怕了,那天布置这个任务的时候有多爽快,今天怂的就有多快。
主要还是这二人影响太大,牵一发而动全身。
沈局过来的很快,当他听完讲解后,下决定下的非常痛快,无论牵扯到谁,一查到底,但证据一定要扎实,要经得起推敲,经得起质疑。
像他们现在为了画圈而捣鼓出来的猜测,仅凭这个肯定不行,将来给上边汇报,那是要被骂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