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春州东的泰州对峙,三面合围辽国上京临潢府,好似胜利就在眼前了。
而临潢府这边,耶律洪基一直在宫中养伤,曹和平也派了人手进去打探,但是皇宫戒备森严,不能得窥其中端倪。
如今朝政都在皇后萧观音手中把持,扶持皇太子耶律睿监国,外事尽在宰相耶律乙辛手中把持,如西京镇守使耶律大石,被封为天下兵马大元帅。
由其统领中京道、西京道兵马与辽东军对峙,而上京道的兵马经过耶律乙辛的斡旋之下,如今东部的乌古部、敌烈八部、蒙古部宣布效忠耶律洪基。
与辽东军对峙在泰州,而幽州留守府的萧庭让,则在皇后萧观音的劝说下,派了手下大将萧烈雄统领五万兵马从榆关北上,如今屯兵锦州。
双方三路对三路,打的是有来有回,而大周方面除了物资支援,边军提高警惕之外,再无其他动作,可是西夏则没有这么乖顺了。
不仅派出了黑水福威军司进行试探,小规模的进攻辽国西京道治下土默特部,还派出使者去跟粘八葛部、北阻卜部眉来眼去。
试图招降辽国的西北路招讨司,主打一个挖墙脚,大周在北路没有什么动静,就在这西北路依旧是没有动静。
曹和平和顾廷烨一边看着舆图,一边喝着酒。
“大郎,北边都乱成一锅粥了,可是官家依旧不愿意出兵北伐,多好的机会啊,幽云十六州就像是没有穿衣服的姑娘,可是官家却说不行。”
“二哥,慎言,我这国公府未必没有别人的耳朵,万一传出去,可是大不敬之罪,如今北方看似打成了一锅粥,其实不然。
你仔细看了,辽东军虽然有我大周支援,但是如今的攻势已经大不如之前凌厉,这是其一,另外耶律洪基自登基之后,便很少露面,这里面肯定有事情。
或许是耶律洪基大权旁落,这种可能性不大,另外就是耶律洪基想玩一个大的,看看辽国究竟谁是奸,谁是忠,也不无可能。”
“你的意思是说,辽国现在的局面是在演戏?”
“不知道,没有得到确实的证据之前,一切都是猜测,官家和相爷们都不急,咱们急有什么用,不过北边肯定是要打一仗的,或早或晚吧。”
“希望不要等到胡子白了。”
“二哥,你跟余家大小姐的婚事什么时候办?”
“要等到明年了,跟盛长柏差不多的时间吧,前后就差一个月,我在五月,他在七月,到时候你的礼可不能薄了。”
“你还能缺了我那几两银钱,放心吧,给你备着呢,对了,上次宁远侯找我了,让我劝你回宁远侯府住,你怎么想的?”
“最近不少人都在劝我,你说既然我这么不讨人喜欢,为何他们就这么不肯放过我,早晚都要分家的,这又是何必呢?
别的不说了,就我家那位小秦大娘子,那笑假的不能再假了,还有我家老大,跟我说一次话,都是气上三天,要是让我回去,他们能过得好吗?
所以啊,回肯定是不能回的,等过阵子我想出去走走,等到明年成亲的时候再回来,这次来你这,也是跟你告个别,到时候就不用去送我了。”
“出去走走也好,有没有想过去哪儿?”
“不知道,随便走走吧。”
“要不我给你找个地方,就去真定吧,那里有真定铁骑,还有大周新政的改革试点,你去看一看,我个人觉得对你会有些帮助。”
“也行,让我去见识一下真定铁骑,听说你训练出来的真定铁骑能以一当十,说实话,我多少是有点不信的。”
“不信是正常的,去看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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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佑三十四年五月,顾廷烨从汴京出发去了真定,盛长柏去送了他。
“仲怀兄,真不打算留在汴京了?”
“留在这里做什么,科举这一路我是没有什么前途了,不如去北边看看,和平说了,与北边的一战早晚会打。
趁着现在我想去北边看看,我是将门出身,功名还需马上取,明年你就要下场了,把握大不大?”
“还行吧,庄先生说我可以下场一试了,科考这种事也是看天意,我尽力即可,什么把握不把握的,都是自说自话罢了。”
“也是,那咱们就此别过吧,预祝你科考之路顺利。”
“你也一路顺风。”
此时宫中,皇帝正在批改奏折的时候,突然感到头一阵眩晕,腹中来回的翻腾,赶紧冲着身边伺候的太监招手,将痰盂拿了过来。
‘哗哗哗’的吐了一通,漱完口之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官家,您可好了一些,要不要通传太医?”
“不用了,朕的身体,朕清楚,此事不可声张。”
“奴婢遵旨。”
皇帝缓慢的站起身,踱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