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央还有一座造型精巧的八角凉亭,通过长长的栈桥与岸边相连。
“今日是我的生辰,特地赠你一对玉如意,大哥政务繁忙,母亲便派我代表她送上,聊表我们的心意。”
说罢,玥玥身旁的小婢捧上礼盒,崔韵和满脸喜悦,连连道谢。
崔缊蓉则从侍女素月手中接过了一个精致的梨木雕花小盒,轻轻地递给了崔韵和,语气中满是诚恳:“匆忙间准备了一份薄礼,希望崔姑娘不会嫌弃。”
“你能来,就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
崔韵和的笑容温暖而真诚。
当崔韵和缓缓揭开盒盖,本以为会映入眼帘的是那份简约朴素的香囊,却不料,一对采蝶轩最新设计的珠钗静静躺在其中,它们闪烁着柔和而不刺目的光芒,工艺之精细令人赞叹,既无半点简朴之气,亦不显得过分张扬,一切都拿捏得分毫不差。
“崔缊蓉妹妹,你实在是太过细心了。”
崔韵和的唇边绽放出一抹微笑,那笑容里包含了温暖与感激。
这对珠钗,价值绝非小觑,怕是需上百两白银方能购得,出自崔缊蓉这样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子之手,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然而,崔韵和心头一紧,明白了这背后必然是温殷旸的默默支持。
想到此处,她脸上的笑意不由得变得有些生硬,仿佛被一层不易察觉的寒霜轻轻覆盖。
正当众人欢声笑语之时,有不知情者随口问道:“怎么不见谢大公子的身影?这毕竟是崔韵和的寿辰盛宴啊。”
崔韵和依然保持着优雅,轻笑道:“温公子正忙着处理朝中那桩至关重要的盐税大案,哪还有空暇参加这些宴席琐事?”
她的回答中,透露出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落寞。
“确是如此,那案子非比寻常,温公子正争分夺秒,处于收网的关键时刻,若非万不得已,他定是不会缺席的。”
另一人接话道,言语间充满了理解与同情。
“记得上回太明湖春宴,温公子为了赶来,直接自宫廷快马加鞭,足可见他对崔姑娘的深情厚谊。”
众人的调笑如坐春风,让崔韵和的脸颊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她羞涩地低下头,无言以对。
而崔缊蓉,她紧闭着涂了朱红的唇瓣,静静地站在人群的边缘,仿佛是个局外人,但内心的波涛汹涌却无人得见。
就在这时,一个突兀而低沉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的喧闹,声音里藏着按捺不住的激动:“听说有人亲眼见到那位女子,容貌倾城,据传温公子对她极为照顾,出门在外总是用马车遮掩,生怕外界得知。”
这句话犹如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水面,瞬间让原本热闹的气氛降至冰点,所有的目光都仿佛带着审视的刀锋,直指向那个不知名的女子与温殷旸之间模糊不清的关系。
在燕京这座藏不住秘密的古城里,温殷旸的一举一动,总像是一阵席卷而过的狂风,轻易就能搅动满城风雨。
人们口中的温殷旸,宛如高悬于天际的皎洁明月,超凡脱俗,才华横溢,对世俗情感淡然如水。
他的居所,更是不染丝毫轻浮,那些风月场中的俗事,仿佛永远也无法触及那片圣地。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被视作人间瑰宝的男子,竟然被传言私下里藏娇,甚至不顾礼教,公然将其带回府邸,这样的消息如同石子落入静水,激起一圈圈难以平复的涟漪。
崔韵和的笑容在那一刻凝固了,她温婉的面容下,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
正在这时,温玥玥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她的反驳如同春风融化了寒冰:“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我大哥历来品行高尚,怎会做出如此卑劣的事情!我对那些谣言绝不会信以为真!”
在她的心目中,温殷旸几乎是完美的,任何试图玷污他名声的言论都会被她坚决反驳。
周围立刻有人附和,试图缓和这尴尬的氛围:“温公子的人品如何,我们都是清楚的,这样的流言蜚语,定是一场误会罢了。”
尽管心中各有算盘,众人表面还是努力维持着一团和气。
有的人在角落里低语,试图以一种轻蔑的态度来化解这场风波:“即便是真的,那女子也不过是温公子生活中的一抹装饰,对于崔韵和这样的正妻来说,一个知分寸的妾室,给予些体面,又有什么不可以?等到新鲜感一过,谁能保证宠爱永恒不变呢?”
阿谀奉承的话音此起彼伏,崔韵和身边的名门千金们各自施展口舌之巧,言语中满是对那位神秘女子的轻蔑。
唯有崔缊蓉,仍旧安静如初,站在一旁,神情冷漠,仿佛一切跟她毫无关系。
崔韵和不动声色地留意到崔缊蓉略显苍白的面色,心底闪过一丝得意,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男子汉哪有不纳妾的道理?身为正妻,理应有宽广的胸襟。能让夫君偶尔得享新欢,对我又何尝不是一种考验?”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挑战,明显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