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踢开崔韵和,冷哼一声,大步流星地迈向庭院。
一脸阴冷的冷笑在她的唇边绽开:“我竟未曾料到,许崔缊蓉这个看似温婉柔弱的小女子,竟有如此高超的手段,连庆安都能为其所用。”
这笑声,带着几分自嘲,几分惊愕,以及更多的警惕与筹谋。
老嬷嬷眼神里满是猜疑,她压低声音,仿佛在讲述一件极其隐秘的事:“或许,那二人之间的关系,比我们想象中还要深厚?要知道,那位妖艳的女子,最擅长用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把男人的心牢牢抓在手里。”
三夫人轻轻摆头,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以为然:“并非如此简单,庆安那孩子机智过人,除了对温殷旸言听计从,就连大夫人的话也不敢放在眼里。在松鹤园里,就连大夫人身边的仆人都敢戏弄,他的性子何其顽皮。”
“那……难不成……”
三夫人的眼中闪过一抹明悟,仿佛解开了一道谜题:“记不记得上回,温殷旸抱着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回到了松鹤园,这件事在府里闹得沸沸扬扬,可最终也没能查清那女子的身份。”
老嬷嬷一听,脸上尽是惊愕:“您的意思是,那女子就是许崔缊蓉?!”
三夫人紧咬银牙,眼中怒火中烧:“十有八九没错,如果不是温殷旸默认,庆安哪敢涉足这种污秽之事?许崔缊蓉这狐媚子,竟然真的攀上了温殷旸!”
“原来如此,难怪!上次云儿偷窃的事情,温殷旸亲自上门问责,还责怪老爷教子无方,我当时就感觉事情不对劲,原来都是为了袒护那个小妖精!”
老嬷嬷唾了一口,语气中满是愤恨,“私相授受,实属奸邪!我看,不如直接告诉大夫人,让她声名狼藉,赶出府去,也好替夫人出一口气!”
三夫人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抹讥诮:“愚蠢至极!你这么做,无异于给她铺平了青云直上的道路!她可是得了温殷旸欢心的人,别说大夫人,就算大老爷亲自下令,只要温殷旸一句反对,温府的大门依然会为她敞开。到时候,她光明正大地成了侧室,我们的日子还能安宁吗?”
“温殷旸三言两语就能让三老爷低头,更不用说我了。许崔缊蓉,决不能留在温府!”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三夫人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别担心,有人比我们更急于拔除这颗眼中钉。”
她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刀:“你亲自去一趟崔家,给那位江三姑娘带句话。”
这段时日,温殷旸依旧忙得不可开交,盐税案即将收尾,京城内人心惶惶。
“昨日李家被抄家,今天陈府又被禁军包围,那些显赫的家族,哪个不是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素月一边细心地为崔缊蓉梳理长发,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外头的风风雨雨。
崔缊蓉对此无动于衷,对于她来说,豪门的兴衰只是权力斗争下的牺牲品,与她何干?
唯一的好处,是温殷旸因这些事无暇再来纠缠她。
“今天是春闱开考之日,姑娘不去为林公子送行吗?”
崔缊蓉轻轻摇头,眼中波澜不惊:“不必了,考场门前龙蛇混杂,去了怕引人非议,更何况他需要专心考试,不宜分心。我的心意,他自然明白。”
“考试结束后,不出半月便能知道结果,姑娘真的打算那时候离开?”
崔缊蓉的目光沉静如水:“离开,是必然的。”
最多一个月,她一定要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打扮妥当后,崔缊蓉一如既往地前往寿安堂。
她的第一站总是厨房,为老夫人熬制药膳,这是她每天清晨雷打不动的习惯。
今日,她精心准备的是桂花山药羹。
忙碌过后,她将炖好的羹汤送到老夫人房中。
“老夫人。”
崔缊蓉面带温婉的笑容,轻步走进屋内。
“婉丫头,来了啊。”
老夫人的声音中透着慈祥。
崔缊蓉将托盘轻放在桌上,揭开小盅的盖子,用勺子舀出一碗。
“今天又换了新花样?这是什么药膳?”
老夫人闻到香气,顿感身心舒畅。
“是桂花山药羹。昨晚我听见老夫人咳嗽,问了赵嬷嬷才知道老夫人晚上常有咳疾,这羹可以润肺止咳,老夫人不妨试试看?”
老夫人接过碗,浅浅地尝了一口,连连称赞:“细心的丫头,我这点咳嗽你都放在心上,将来哪家娶了你,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崔缊蓉的笑容更加灿烂:“只要老夫人喜欢,就是最好的回报。”
正当她们享用之时,赵嬷嬷进屋通报:“老夫人,五姑娘和崔家姑娘来访,说是来给您请安的。”
“崔家的?可是羡哥儿的未婚妻?”
“对,崔姑娘今日来做客,特意想来给老夫人请安,五姑娘就陪着一起来了。”
“真是孝顺的孩子,快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