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泽远心里也说不上什么滋味。
“那依照你们家的关系,你不该只是一个小小的司直才对。”
要知道朝廷需要用银钱时,也会找钱庄帮忙。
就更别谈,平日里那些达官显贵了。
他们有时候,也必须要跟钱庄打交道。
所以,朱家的人脉,定然极广。
“害,卑职就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废人,能在大理寺找个职位,已经很好了。”
朱历又道:“再则,卑职家中还有两位哥哥,他们早早就进入了钱庄,帮家父打理产业,故而继承的事,也轮不到我。”
陆泽远微抿薄唇,连这种只知道混吃等死的废物,都有这样的家世背景。
哪里像他。
出生农户,家徒四壁。
早些年,还经历过逃荒,差点饿死途中。
后来,更是需要父亲巴结岳丈,去战场那样凶险的地方,才得以更换门庭。
上天如此不公。
若他也出生在朱家那样的人家。
他现在或许不仅仅只是个从三品的左将军。
说不准,还能更上一层楼!
宋清茹离开城门后,便直接去了大理寺。
但因着身份的原因,她还是戴了个斗笠,并没有光明正大的去找肖恒。
“陆夫人,你怎么来了?”
肖恒看着宋清茹摘下斗笠后,便问道。
“抱歉肖大人,在您如此繁忙的时候,来这大理寺打搅您。”
宋清茹笑道:“只因有一件事,我实在心里不安,便想着与肖大人商议一下,看这个事怎么解决。”
肖恒道:“陆夫人不必客气,你有什么话便直说吧,咱们都是老朋友了。”
是啊,宋清茹这些年来,游走在那么多大臣与夫人之间。
其中,又怎么可能少得了大理寺寺卿,肖大人。
“既如此,那我便直言了。”
宋清茹顿了顿,便将陆泽远查到线索的事告诉给了肖恒。
肖恒自然知道,故而脸上并没有惊讶。
“莫非陆夫人是觉得,此事有猫腻?”
“没有证据的事,我不敢妄言,但射杀守卫军这种事,事关重大,容不得任何人马虎,我就是担心,我家夫君遭了别人的道,不仅把时间,人力耽误了,还放走了真正的犯人。”
肖恒微点头,“你的顾虑,不无道理,不过陆夫人你可不是那种,心里没数,便直接来找本官说事的人,说吧,你可是知道些是?又或者说,是在怀疑什么?”
他的敏锐,令宋清茹叹服。
她正色道:“是昨日太子来过砚山居了,并且说了些,让我归顺于太尉府的话。”
“太子?”
肖恒有丝诧异道:“本官倒是知晓,昨日太子出了宫,却是没想到,他竟是亲临了你砚山居。”
毫不夸张的说,太子亲临砚山居,就跟贵人去了贫民窟一样。
“是,因为傅二公子昨日就在砚山居中,与人博弈,太子前来,就是为了他。”
“傅二公子的事,本官有所耳闻,据说他还夺得了魁首?”
宋清茹嗯了声,“没错,傅二公子棋艺高超,那些前来砚山居参加棋局的奕士,都不是他的对手。”
“看来他与传闻中的消息,完全不符合,恐怕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
肖恒面色凝重,“那你当时,对于太子的招揽,是如何回复的?”
“既已做出了选择,便再也没有后头路了。”
“那太子又是如何说的呢?”
宋清茹道:“太子说,那就一路走到黑吧。”
一路走到黑吗……
肖恒摩挲着指腹,“守卫军的事,我与中书令大人,已经连夜分析过了,不出意外的话,此事就是与太尉府有关。”
“而依照太尉府的性子,万万不会让陆左将军调查的那般顺利。”
宋清茹抬眸道:“那肖大人为何允许,我家夫君全城搜查?万一要是查到了不该查到的人头上,我永毅侯府,怕是要遭罪了。”
“这件事,确实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对方既然已经准备好了陷阱,那不一脚踩下去的话,又如何预知,对方的下一步动作呢?”
宋清茹明白了,这是在拿永毅侯府做那探路的马前卒呢。
“陆夫人也不必过多的担忧,便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与中书令大人,也万万不会让永毅侯府出什么事的。”
宋清茹微凝眉,“可万一对方是想要我夫君的命呢?”
肖恒眸眼一深,“朱历伴在陆左将军身侧,他不会有事。”
朱历?
“此人?”
肖恒解释道:“此人乃是本官一位老友的孩子,虽说他这个人,身上确实没有什么真本事,但胜在头脑灵活。”
“一旦他待在陆左将军身边,察觉到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