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茹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陆泽远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在她面前挽回颜面的机会。
“你想知道,那我便不妨告诉你,我昨日亲自来城门口盘问周边商户时,得到了几个线索,而那线索,便是当街射杀守卫军的疑犯画像。”
陆泽远又道:“虽然那些商户描述的模糊,但大理寺却有专门的画师,忙活了两个多时辰,将那几个疑犯的长相,都画了出来。”
“经由那些商户一指证,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红莲与霜儿对视了一眼,欲言又止。
那日的景象那般混乱,那些商户真的将人都瞧清楚了吗?
宋清茹闻言,也不禁沉默。
虽说有这个可能性,但她就是觉得,此事查的未免也太顺利了些。
“所以将军现在是要进行,全城搜捕了?”
陆泽远道:“没错,我已经下发了命令,大理寺的人也开始照做了,京城虽大,可只要那些人还没出城,不出五日,必定能将人揪出来!”
他甚至都开始幻想,待人找出来之后,朝堂上的那些人,还有百姓,都该如何夸赞他。
必定是刮目相看吧!
“那万一那些人都跑掉了吗?”
宋清茹这句话着实扫兴。
陆泽远脸一沉,“你怎么不往好的方向去想?偏要想最坏的!”
“还请将军见谅,我只是忧心,对方早有准备,或许此时此刻,已经不在城里了。”
宋清茹轻声道:“而那些画像,说不准,也是他们事先安排好的,就是为了混淆视听。”
又或者说,故意引导陆泽远,去查到不该查到的人头上。
轻而易举的,让他去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陆泽远眉头紧蹙,心下明显开始疑虑了起来。
但看着宋清茹那副好似在教他做事的嘴脸,他又将疑虑压了回去。
无论如何,他才是负责调查守卫军之死的人。
旁的大人物,都可以指点他一番。
唯独宋清茹这个贱人不行!
“夫人怕是多虑了!便是本将军再蠢笨,也还有大理寺的人在,他们查案多年,对许多事都了如指掌,若此事有何不对,他们自会向本将军提议!”
宋清茹看出来了他的不耐烦,动了动唇,却又将话给咽了回去。
也罢。
明知道他要强。
又何必与他多说。
还不如去找肖大人,让肖大人那边多加防备。
“既然将军心里有数,那我便预祝将军,早日破案成功了。”
陆泽远冷哼道:“这是必然的,你也注意,没事别来这样的地方!你是本将军的夫人,怎能就这般大大咧咧的坐在大庭广众之下,任由那些男人打量?”
其他夫人,有几个是像她这样的?
整日抛头露面,不知羞耻!
宋清茹按住了霜儿躁动的手,笑得柔和,“将军的话,我记住了,但也请将军,莫要再行昨夜之事了,毕竟林姨娘肚子里的月份越来越大,唯恐出现什么意外。”
“你!”陆泽远厉声道:“此等私密之事,你又怎能挂在嘴边!还有,本将军想做什么,那是本将军的事!”
狗男人!
等林姨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彼时花的还不是夫人的银钱!
他也好意思!
霜儿满脸不屑,对陆泽远鄙视到了极点。
红莲脸色也不好看,将军真是一边厌恨夫人,一边又要依靠夫人。
这世上,怎就有他这般不要脸的人?
宋清茹轻笑道:“我这不也是在关心将军,还有林姨娘吗?”
“我看你就是在跟我添堵!宋清茹,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往后最好还是多注意一些言行举止!休要辱没了你左将军夫人的身份!”
便是辱没了又如何?
他还能把她给休了?
宋清茹站起身来,朝着陆泽远露出了一抹笑容来,便头也没回地走了。
这明显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态度,远比她口出恶言,还要让陆泽远感到脸面无光。
“看看看看,这就是我那上不得台面的夫人!”
如此强势,不敬重夫君。
就该让她做个下堂妇!一辈子被人瞧不起!
陆泽远憋了一肚子火气,没法释放。
只能铁青着脸,又回到了城墙上,亲自监管那些进出城的人。
他的那些反应,朱历都看在眼里。
他狗腿般道:“陆左将军,查出线索,乃是大喜事,您又何必这般苦着脸?”
“你懂什么?本将军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摘!”
“是是是!卑职人微言轻,但也想将军您高兴一些!”
朱历又道:“听闻长春楼的娆儿姑娘,今夜会献唱新曲子,陆左将军可愿赏脸?卑职想请您去看看乐子!”
娆儿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