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王熙凤在还没搬的小院里,转过来转过去的,一颗心七上八下,总觉得东府那边可能已经打起来了。
她二伯一辈子不着调,大伯以前还能管点,可是自从惊马案后,大伯可能因为心愧,也放纵了许多。
如今居然带着东府的仇人,拉这边的二叔一起给珍大哥下套。
只要想到他们已经惊动大伯娘,王熙凤就觉得天快塌了。
“二奶奶!”
平儿从外面急切的跑进来,“不好了,两位老爷出府了,二老爷背着的荆条被那边府里狠狠的扔到了大街上。”
什么?
王熙凤身体晃了晃,紧接着迅速抓住平儿的手,“我大伯和二伯的面色如何?”
虽然早就猜测两边闹掰了,但身为王家女儿,贾家媳妇,她还是想抱点希望。
只希望是她二伯胡闹,负荆请罪后心气不好,不愿意全了礼数,所以东府的人才有气,扔了他请罪的荆条。
“二爷呢?对了,还有珠大哥呢?他也不在吗?他们回来了吗?”
“我让隆儿偷偷看了,他说大老爷和二老爷的面色都很不好,侍卫们都面带急切,好像被什么人撵了似的,跑的飞快。”
平儿要哭了,“隆儿还说,那边叫了回春堂的陈掌柜。”
王熙凤的心忍不住颤了颤,急问院中的丫环们,“姑太太那边有动静吗?”
如果姑妈贾敏急切的往东府去,不是老太太被气坏了,就是大伯娘被气坏了。
“没有!”
丫环们摇头,“往角门那里的路,我们看着呢,姑太太没往那边去。”
“去老太太的院里看看。”
王熙凤还是不放心。
她也希望不是老太太和大伯娘被气坏了。
只要她们两位好好的,她和贾琏就还有希望,否则……
王熙凤不敢再想下去,“平儿,你再去角门那里,有什么事马上报来。”
但是此时的她并不知道,贾琏预知了他们小夫妻的危险,早已竭力替她说话,只是他自个也得了一个不太好搞的的功课。
王家是他岳家,在外人眼里,他确实是王大伯天然的盟友。
“……是!”
看了眼绝不让走捷径的大伯娘,贾琏老老实实的躬身,“侄儿这就去祠堂好生想想。”
朝堂离家太远,真有事,他确实不能在中途跑回来问大伯娘。
所以,这是他必要走的路。
虽然感觉有点难,但在家……,明显也不会轻松啊!
“二叔,我们……一起吧!”
二叔再在这里,为难的除了他自己,还有祖母和大伯娘。
贾琏怕他再把老太太或者大伯娘气出好歹,就想拉一把。
“先等等!”
沈柠却并不想就这样放掉贾政。
老是雷声大,雨点小的对他,那么后面,不仅她会有无数的烂摊子要收拾,就是贾珍、贾珠、贾琏兄弟三个也都要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忙。
“贾政,当着老太太的面,你自己说,知道错在哪了吗?”
“知……知道了。”
贾政可怜巴巴的看了一眼老母亲,眼泪落下来。
他背负不起妹夫和两个外甥的命。
“母亲,儿子错了。”
“……你现在说错了,还有什么用?”
贾母也知道,今天不给个交待,侄媳妇和珍儿这里怕是过不去。
她狠狠的道:“珍儿,你是族长,你替你叔爷爷给我打断他一条腿。”
断了腿,他以后就不能在外面晃了,不能给贾家招灾了。
但是话虽这样说,这老太太却还希望沈柠和贾珍能主动替儿子减轻些刑罚。
毕竟元春就要嫁人了。
世人都讲究个平安顺遂。
出嫁前夕,她爹要是断了一条腿……,陈家那老太太只怕要说孙女带灾。
“……断腿就算了。”
真要把贾政的腿打断了,就这老太太的迁怒劲,倒霉的还是王氏和王熙凤。
王氏也就罢了,但是王熙凤……
沈柠并不想伤害。
看红楼的时候,她挺喜欢凤姐。
凤姐身上确实有很多毛病,可是,她对得起贾家的任何一个人。
是贾琏先对不起她的。
在她过生日那么重要的日子,在她的屋子跟人偷情,换谁都得急。
可她明明受尽了委屈,在老太太那里,却被三言两语的带过了。
她带着嫁妆嫁进贾家,最后贾家抄家的时候,嫁妆却成了一箱子当票。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她是放了印子钱,但填的是荣国府好像无底洞的窟窿。
准确的说,她是被姑妈王氏坑了。
因为元春,宫里这个太监,那个太监,一年年的要银子,谁能给得起?
“进祠堂,抄族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