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大昭律吧!”
啊?
贾政惊呆了。
贾母几个也甚吃惊。
此罚看着重,但对读书人来说,其实都不知道有多轻。
好些内院主母罚孩子,都是孝经、女则之类,这族规和大昭律……可能字数多了一点,但对贾政真的不算啥。
“族规十遍,大昭律二十遍。”
沈柠在贾母和贾政要松口气时,又突然道:“脑子不清楚,耳根子软,吃里爬外,那就边抄族规边背诵,努力做个合格的贾家人。让你加抄大昭律,是要你知道,有些东西不能碰,碰了就是犯法。”
她看着贾政,声音冰冷,“二十本大昭律,写完了,分给族中管事,以后这个家里,谁敢干犯法的事,尽都送官。”
那什么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在她这里,再无可能。
“所有这些,写完了,我都要看一遍,胡弄着写,或者找人代笔……”
“不敢!”
贾政哪里还敢?
“过年前我要见到三本族规一本大昭律。”
“……是!”
贾政颤声应是。
如今离过年,还有五个多月的时间,他没时间休息。
贾政不知道,沈柠就是要把他的时间压得紧紧的。
“婶娘,我要说的说完了,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贾母:“……”
她感觉她没什么要补充的呀!
但是沈氏这个样子……
“你写出去的那些信……”
老太太耿耿于怀的还是这些,“进祠堂都给我写出来,老婆子我要看。”
看看他都蠢到什么程度。
看看王家欺他们贾家,欺到了什么程度。
“写不出来,你就别出来了。”
“……是!”
贾政深深伏倒。
待到陈掌柜过来的时候,王氏已经醒了,她没啥大碍,就是有点中暑,倒是政二老爷……,不仅背上有刺,腿上有伤,肩头那里还有烫伤。
他再装着只对伤不对人,贾政也是羞的满脸通红。
但是能怎么办呢?
他娘要他看伤,不看就是不孝。
……
驿馆里,蓝枝见到了三位表兄。
贾珠在这个眼带杀气的表妹面前,深觉羞愧。
“来来来,除了马车里的东西,这小箱子是你大舅母和大嫂子补给你的压岁钱。”
贾珍往她手上塞了一个小木箱,“表哥没其他的东西,倒是这匹马……”
他有些不舍的摸了摸全身黑亮的马儿,“这是祖父当年的战马后代,甚为神骏,送你了。”
“……多谢表哥!”
其他的可以推辞,但是这马儿……
哪怕多一匹呢,于女子军这边也是好的。
“它叫飞虎。”
贾珍道:“你骑的时候,就知道它有多平稳了。”
他能从通州连夜跑天津,还追上那群倭寇,主在他的马儿好。
“军中若是遇到什么好的马儿,一定要给飞虎讲个媳妇,要是生了小马儿……”
“我就把它送回来。”
蓝枝看出他的郑重和不舍,马上就理解了。
“哈哈!多谢!”
贾珍笑着向她躬身行了一礼。
少时他跟京里的马王爷学驯马,其实很有兴趣的。
只是他的身份不能当马倌儿。
最终只学了半调子。
“还有我!”
贾琏上前一步,“表哥现在干什么你是知道的,有需要只管给我来信,蒋大人那里我也会知会一声,请他多加照顾。”
“……好!”
蓝枝承下了这个人情。
据她打听到的消息,这位表哥之前就是代二房管荣国府俗务。
明明他才是大房嫡子,明明他才是继承荣国府的那一位,但在外人那里……
“那辆车里,是我和你珠大表哥一起买的,回头家里肯定还要送些来。”
贾琏道:“不要推辞,这都是你该得的。”
他说话,贾珠就在后面弯腰拱手。
配合的很是默契。
“二叔二婶干的事,家里并不知道。”贾琏又道:“今天老太太和大伯娘生了好大的气,等宁夏战事结束……,你回京,家里必给你一个交待。”
“……我一定会回来的。”
蓝枝看了一眼贾珠,“你们可以回去告诉那两位。”
不能从正途报仇,她也不是不能想其他旁门左道。
那位姓胡的守备能死的那般不光彩,就是她在暗中出的手。
“……好!”
贾珠听出了一点东西,但谁叫他爹他娘错了呢?
换成他是表妹……
“其他人就不必再来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忙。”
蓝枝不再看贾珠,朝贾珍和贾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