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开头,他又陷入了沉默,那欲言又止的模样让谭羡鱼忍不住挑眉:“特意来找我,难道没有话要说吗?”
“我错了……”戚霆骁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他轻轻地拉起她的手,“没有提前告诉你这些事,让你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就不得不面对这一切……”
这一番诚恳的道歉,让谭羡鱼颇感意外。
虽然她深知谭逸的所作所为确实不当,戚霆骁采取行动也是情理之中,但他事先的秘而不宣,让她毫无防备,这一点才是真正的症结所在。
她冷笑一声,语带讽刺:“陆大统领对事情的把握倒是精准得很。”
“羡鱼……”他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疏离称呼感到一阵锥心的痛楚。
然而,不等他再说下去,谭羡鱼已经抽回了自己的手,步伐坚定地从他身边走过,直往屋内而去。
身后,抱琴紧跟而上,随手将门轻轻带上,留给戚霆骁的只有那扇紧闭的门扉。
戚霆骁凝视着那扇门,心底叹了口气,他知道此刻谭羡鱼的冷漠是情有可原。
毕竟,谭逸被囚禁于绣衣卫的地牢,且是通过他的手送达那里,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任何辩解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时间悄然流逝,夜深人静之时,他站在正屋门外,轻声道:“羡鱼,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大哥,确保他不受半点委屈。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也会尽力去调解,你只管安心休养,不要太过担忧。”
屋内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
戚霆骁深吸一口气,重新调整好情绪,戴上面具,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接下来的几日里,谭旭频繁出入皇宫,事务繁忙,尽管表面看似平静,但内心的焦虑与不安从未停歇。
他将谭逸交给戚霆骁,更多是出于一时冲动,骨肉亲情终究难以割舍。
而戚霆骁同样忙碌,几乎寸步不离地陪在皇上身边,他的目的只有一个——促使皇上下旨解决呼衍灼的问题,尽快让谭逸重获自由。
谭旭与戚霆骁,这两位权倾一时的人物,他们的联合即便是神仙也难以招架。
他们以无比坚韧的毅力,软磨硬泡,让皇上最终妥协,下令准备册封事宜,预示着那个蛮族部落将成为附属国,呼衍灼也将不久后离开京城。
秦老得知这一切,内心暗自焦急。
呼衍灼一旦离开,他的计划就会彻底落空。
“那件事进展如何?”
他迫切地询问着身边的下属。
“已经有了眉目。”
下属连忙回禀。
秦老点点头,语气紧迫:“加快速度,今晚就要行动!”
下属闻言,面露愕然:“大人,会不会过于仓促了?”
“已经来不及拖延了!”
秦老的声音里透出不容置疑的决断。
月色下,呼衍灼正在京城的客栈中独自饮酒赏月,享受着难得的宁静,不料,一名黑衣蒙面的神秘来客悄无声息地闯入,寒光一闪,一把利刃已近在咫尺。
呼衍灼反应敏捷,几乎是本能地转身,将手中酒坛朝那黑影掷去,只听“砰”的一声脆响,刀锋斩破酒坛,碎片飞溅,酒液四处飞散……
京城客栈,不同于郊外那些破旧小道,它坐落在繁华之都的心脏地带,喧嚣与热闹每日上演。
呼衍灼此番进京,身边不仅随行着数名身强力壮、面貌异域的蛮族侍卫,他们高大的身影在客栈内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这群人同住于客栈之内,犹如一头沉睡的猛兽,稍有外界干扰,便会立刻苏醒。
那一夜,月色朦胧,一阵微不可闻的响动如同夜风拂过树梢,却瞬间激起了侍卫们的警觉。
这些来自草原的战士们,对危险有着本能的敏感,几乎在第一缕不安的气息触达他们神经的刹那,纷纷拔刀跃窗,动作敏捷而迅猛,如猎豹般围拢在企图侵扰的刺客四周,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而客栈之内,除了这些彪悍的蛮族卫士,还隐藏着大昭国精锐的守卫力量。
他们平日里低调潜伏,一旦危急时刻降临,便犹如利剑出鞘,箭矢被拉至满月,寒光闪烁间直指那名黑衣刺客,只需刺客一动,便是生死立判的瞬间。
刺客显然未曾料到自己的行动会如此快地败露,面对这重重包围,原本的杀气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绝望与不甘。
他放弃抵抗,自行扯下蒙面巾,露出一张年轻而决绝的脸庞。
呼衍灼在看清对方容貌后,双目圆睁,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怎么又是谭家的人?!”
这一声质问,仿佛是对宿命的无奈叹息。
一旁的侍卫队长也认出了对方,满脸震惊地低语:“谭家二少爷,这怎么可能?”
他看着谭川的眼神充满了复杂情绪,既是惊讶也是疑虑。
谭川没有反抗,他的眼神中交织着恨意与坚决:“被你们擒住了,我认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