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铁青,本就消瘦的面庞在这一刻更显几分骇人的冷峻。
但这一切都不足为惧!
秦阁老胸有成竹,他还有后手!
在呼延灼离开京城之前,谭家必须先发制人,除掉这个隐患!
返回宅邸,秦相急急召唤亲信,秘密授意,令其在夜深人静之时行动。
部署完毕,秦相沉默片刻,再度唤来一人:“你去探查,今日是否有人进入京城客栈,并与呼延灼有过交谈!此事必定与此有关,对方才会如此反常,违背我的命令!”
谭羡鱼今天的行踪虽然未刻意隐蔽,但她作为唯一访问呼延灼的外人,跟踪起来并不困难。
只不过,她身边的暗卫如同幽灵一般,让人无从知晓她与呼延灼究竟谈论了什么。
当这些消息汇总到秦相面前时,他的眼神中闪烁过一抹狠辣之色。
谭羡鱼!
没想到,第一个试图阻碍他的,竟然是谭羡鱼!
这个少女显然颇有手腕,不容小觑!
谭家人,果然个个都不是易于之辈!
另一方面,谭羡鱼乘坐的马车一路疾驰,直达谭府。
谭旭与谭老夫人早已回到家中,在前厅中焦急等待。
见羡鱼平安归来,二老连忙起身相迎。
“羡鱼!”
谭老夫人满眼担忧,声音中带着忧虑。
夫妻俩得知羡鱼单独去找呼延灼,心中焦急万分,恨不得立刻追出去,却因羡鱼预先留在家中的仆人苦劝,勉强按捺住冲动。
此刻见到女儿安然无恙,二老心中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你这孩子,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谭老夫人又气又急,一巴掌轻拍在谭羡鱼的手背上,“呼延灼是什么样的人物,你竟敢独身犯险!”
谭羡鱼脸上浮现出委屈之色:“母亲,孩儿并非独自前往。”
她的身旁有忠诚的抱琴陪伴,更有两名隐秘的暗卫及数名仆役随行保护。
“还嘴硬!”
谭老夫人瞪了她一眼,眼中有不容置疑的严厉。
谭羡鱼抿了抿嘴,求助的目光转向谭旭。
而谭旭却只是清了清嗓子,眼神飘忽,显然是不愿趟这趟浑水。
见父亲靠不住,谭羡鱼索性缠上了谭老夫人的手臂,用软糯的语调撒娇道:“母亲,孩儿也是情急之下没了分寸,您可别气坏了身子……”
谭老夫人无奈地望着她,眼中的怒气在这一刻渐渐消散。
这么多年,对于谭羡鱼这副撒娇的模样,谭老夫人总是毫无抵抗力。
尽管明白过分溺爱不是好事,但终究抵不过内心的怜惜,她轻轻握起羡鱼那因拍打而泛红的小手,温柔地揉了揉:“疼不疼?”
“不疼。”
谭羡鱼摇了摇头,否认道。
谭老夫人叹了一口气,拉她坐在身旁:“以后万不能再这样鲁莽了,你知道吗?娘心里有多担心!”
谭羡鱼的心中涌上一股暖流,点头答应:“母亲放心,不会有下一次了。”
谭旭这时才开口询问:“羡鱼,此行可有收获?”
眼下想要搭救谭逸,借助呼延灼的力量无疑是最直接有效的途径。
仅凭他自己去向皇帝求情,若是呼延灼坚持己见,皇帝的决策恐怕对谭逸不利。
然而话刚出口,谭老夫人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问!”
如果不是他多管闲事,戚霆骁或许根本就不会带走谭逸!
见到自己的话语再次惹恼了谭老夫人,谭旭不由自主地向谭羡鱼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谭羡鱼轻轻哼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些许不悦,却也透出一抹坚决。
她刻意转过头去,目光掠过那些纷扰,假装一切与她无关,那佯装视而不见的模样,仿佛是在内心筑起了一堵坚固的墙。
谭老夫人心中的怒火如同蓄势已久的洪流,终于找到了宣泄的缺口,那气势汹涌而来,连屋内的空气都似乎为之颤抖。
而那位平时威风凛凛、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骠骑将军,在这家庭的风暴中心,竟似一只被训斥的小兽,头颅低垂,难以抬起,满是无奈与羞愧。
察觉到谭老夫人的情绪即将平息,谭旭如同猎豹捕食般敏锐地捕捉到了时机,他几步上前,语气温和而带有一丝哄劝,道:“娘,消消气,羡鱼不是从呼衍灼那里平安回来了吗?她此行必然是有所收获的。”
“能有所收获,那自然是我女儿本事大,你这个做父亲的也就跟着沾沾光吧!”
谭老夫人话语间藏不住的骄傲与自豪,让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温暖的氛围。
“对对对,这光沾得我心甘情愿。”
谭旭连忙附和,同时向谭羡鱼使了个眼神,那眼神里既有默契,也有几分调侃。
“羡鱼,那位呼衍灼怎么说?”
谭羡鱼作为女儿,对于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