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大太太望着窗外细雨,轻轻叹了一口气,岁月在她的眉眼间刻下了深深的痕迹,满是对世事无常的感慨。
谭羡鱼默然立在一旁,见母亲的脸色稍有好转,轻柔的话语中透露着坚定:“二嫂,劳烦你在此陪伴大嫂,如有紧急情况,呼唤忘忧即可。”
“你要去哪儿?”
谭二太太的问话中带着关切,目光紧紧锁在谭羡鱼的身上。
谭羡鱼的唇角抿成了一条线,似乎是在默默地下定决心。
母亲虽然没有明说,但她的心思,母亲又何尝不懂:“羡鱼,切莫去找戚霆骁。此事由皇上亲自下旨,即使他有心也无力回天,更不必说这会伤及你俩之间的情感。”
谭大太太突然咳嗽了一声,显得有些虚弱,随即吩咐侍女取来一封信件,那是谭逸留下的最后遗物。
“这是他的遗愿,你们都应该看看。”
她的声音里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谭二太太双手接过信纸,眼角闪过一丝泪光,见谭羡鱼静默不动,便轻轻地拉她一同阅读。
书信里的每一个字,仿佛都承载着沉重的情感,读毕,两人皆是连连叹息,心中五味杂陈。
“大哥他……”
谭二太太言语中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终是无言以对。
谭羡鱼亦是叹了口气,握着谭大太太的手,轻拍两下,传递着无言的安慰:“大嫂放心,我不会再去找戚霆骁了。”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仿佛在承诺,也似在自我告诫。
见谭大太太似乎还想说什么,谭羡鱼连忙宽慰道:“大嫂安心休养,切勿太过忧心。”
说罢,她转身欲离开,心中已有定数。
谭大太太见状,急切地拍打着谭二太太的手,眼中满是焦急:“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拦住她啊!”
谭二太太却没有立即起身,只是摇头苦笑,眼神中充满了对谭羡鱼的理解:“大嫂,你还是把羡鱼当成当年那个小女孩了。她比我们想象的要坚强得多,她知道自己的路该如何走。”
一声悠长的叹息,谭二太太接着说道:“羡鱼有自己的打算,她明白自己的责任。”
谭羡鱼大步流星,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谭大太太的庭院,抱琴跟在后面,小跑着才能勉强跟上她的步伐。
“小姐,我们要去哪里啊?”
抱琴的声音中带着好奇,也有些许不安。
谭羡鱼的脚步一顿,几乎忘记了自己的贴身侍女就在身边。
“……你留在府里吧,”她的话语里含着决绝,“我只需带两名护卫就足够了。”
话音未落,谭羡鱼再次迈开步伐,但抱琴这次却不再顺从,她快步上前,坚定地站立在谭羡鱼的面前,脸上写满了不可动摇的决心:“不可以的,小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也是要去的!”
抱琴的眼神里有着前所未有的坚持,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谭羡鱼想要单独行动了。
而每次留下抱琴的时刻,总是伴随着重重危机。
这一次,抱琴决心不再错过,不让任何事情伤害到她的小姐。
抱琴的坚持如同温暖的阳光,融化了谭羡鱼心中的冰霜,她最终无奈地点了点头,同意了抱琴的请求。
“好吧,那就一起吧。”
谭羡鱼妥协道,语气中多了几分温柔。
抱琴闻言,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主仆二人带着几位精心挑选的仆从,穿梭在繁华的京城街头,逐一挑选最适合的礼物,随后直奔京城的驿馆,那里常常是外国使节的居所,呼衍灼也不例外。
到达驿馆时,四周异常安静,只有寥寥几人,仆人静静伫立,气氛显得格外庄重。
抱琴巧妙地用一锭银两打点了仆人,得以带领她们进入后院。
此刻,呼衍灼正沉浸在昨夜的宿醉之中,京城的酒文化丰富多样,每一滴酒都承载着独特的风味,对习惯豪饮烈酒的呼衍灼来说,无疑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即便他已在此逗留多时,对这里的佳酿仍是难以抗拒,时常陶醉其中,忘却尘嚣。
谭羡鱼没有犹豫,命令随行的护卫直接进入客房,将昏睡中的呼衍灼唤醒。
不久,呼衍灼带着些许困倦出现在庭院中,对着谭羡鱼努力挤出了一个微笑:“谭小姐,这么早就来拜访,有什么事情吗?”
谭羡鱼抿了抿嘴唇,缓缓走上前:“听闻单于在京城遇到了不测,我特别准备了一些礼物,希望单于能够收下,聊表心意。”
她的话音刚落,仆人们便整齐列队,将手中的精美礼盒一一呈现。
打开的锦盒中,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宝——稀缺的药材能助人心境平和,上等布匹柔软细腻,还有诸多质地优良、造型独特的男子佩饰,件件皆是精选。
这些礼物背后,藏着谭羡鱼的深思熟虑。
自从呼衍灼来到京城,他的一举一动无不彰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