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请坐。”
“多谢谭小姐。”
女官落座,抱琴适时端上茶点,随即退下。
双方无需客套,女官直接进入正题:“我此次前来,是想与谭小姐商议日后的教学事宜。”
谭羡鱼点了点头,静待女官继续。
“我认为应全面发展,技多也不压身,让女子们广泛学习,未来的路自然更宽广。”
“历来学府皆是如此。”
男子科举,除去四书五经,策论同样重要,足见全面发展重要性。
谭羡鱼听完,却有不同的见解:“若一味遵循古法,我们这女子学堂也就无从谈起。”
“生存不同于考试,我的看法是,最好精通一门,否则样样通样样松,不仅耗时长,生存之道也不会广阔。”
见女官仍有些疑惑,谭羡鱼又道:“毕竟,绣坊不会雇用一个虽能歌善舞但绣工平平的人,大人以为如何?”
听了谭羡鱼这话,女官恍然大悟:“小姐言之有理。”
谭羡鱼点头,继而说:“当然,也不宜太过绝对,年幼的孩子可以广泛尝试,选择自己所爱未尝不可,但稍长一些的,最好还是宜专注一项。”
年纪小的还有时间慢慢学习,而年长者,首要的是赚取生计。
女官至此再无疑虑:“一切听小姐安排。”
“如此说来,我即刻吩咐下去,招生日期就定在……十天之后,你觉得如何?”
谭羡鱼轻轻点头:“这次的助手,不必再从皇宫里挑选,用那些已通过测试的人就好。”
自那次考核后,他们大概还没机会重聚。
毕竟往后要共事,早点增进了解不是坏事。
女官应声:“全凭小姐吩咐。”
事情敲定,女官连忙起身离去,事务繁多,不容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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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在绣衣卫的府衙中,戚霆骁望着暗探们的遗体,眼神深邃如潭。
旁边的绣衣卫屏息不敢稍动:“统领,是我等失职。”
除夕夜,他们遵照命令,安排那些人在院中享用了顿热呼呼的年夜饭。
爆竹声声中,有的人面上显露感动,甚至有人泣不成声。
这几天,他们不断尝试突破这些人心理的防线,眼看胜利在望,不料转眼之间,这些人竟一一离世!
“怎么死的?”戚霆骁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
“食物里检测出了毒药,”手下报告,“送饭的人被击昏了,他自己也不知袭击者是谁。”
送饭的是熟面孔,每次来都会寒暄几句,但他们当时并未察觉任何异样。
戚霆骁点了头:“处理掉吧。”
言罢,戚霆骁转身离开,那沉重的气氛也随之消散。绣衣卫们这才敢喘息,着手处理尸体。
戚霆骁大步流星回到平日处理事务的地方。
暗探们的死虽遗憾,但也确证了他们与皇帝口中那个神秘势力有染。
能在绣衣卫眼皮底下无声无息行动,手段如此高明……
戚霆骁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节奏缓慢。
片刻后,他唤来一名绣衣卫:“去查一查,京城内是否有擅长易容之士,动作要隐蔽。”
“是。”
绣衣卫当即领命退出。
戚霆骁沐浴更衣后,前往将军府。
再次将谭羡鱼拥入怀中,戚霆骁心中的石头才落地。
只有在谭羡鱼身旁,他才能彻底放松。
“怎么了?”谭羡鱼抬头望向他。
戚霆骁微愣,下意识低头与她目光相接。
谭羡鱼眨眨眼:“你……似乎有些疲惫?”
戚霆骁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在她唇上轻轻一吻,才说:“那些暗探,没了。”
“没了?”
谭羡鱼惊讶。
她对绣衣卫的手段略知一二,他们一向行事谨慎,怎会让人生死不明?
戚霆骁确认道:“凶手身份尚不明确。”
谭羡鱼陷入沉思。
前世谭家遭逢巨变,她只知是蛮族暗探所为,却不知背后隐藏着更深的势力。
谭羡鱼抿嘴,脑海中灵光一闪:“记得……使团离京那日,我去酒楼时,隐约听到有人在散布不利于我们家族的言论。”
“虽然我当时就派人调查,结果……一无所获。”
她原以为那些人不过是藏得更深些,可就连绣衣卫的官衙都能出这档子事,猛然惊觉,这事远比她料想的复杂,且危机四伏。
“往后有啥风吹草动,和我说声就成了,”戚霆骁伸手,温柔地按在她后颈,“幕后黑手的能耐,恐怕超乎你我想象。”
敌人面目不清,他生怕谭羡鱼有个闪失。
这话一入耳,谭羡鱼心里不由泛起涟漪。
她猛地仰头,眼中的忧虑难以遮掩:“你会不会有危险?”
戚霆骁迎上她的视线,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