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让他们吃几顿像样的,除夕夜放出去走动走动。”
大昭人对春节的向往,深深烙印在骨髓之中。
让他们看看烟火,听听爆竹声响,也能感受一番节日的氛围。
心理防线一旦松懈,审讯自然容易许多。
“遵命。”
一名锦衣卫领命而去,着手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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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数日飞逝。
除夕之日如期而至,正是赴宴之时。
谭羡鱼懒得凑这个热闹,谭家人也随她心意,至于家中年轻一代,温熙等人,自是无需谭羡鱼挂怀,各有各的去向。
于是,广阔的将军府,在这一晚罕见地沉寂下来。
谭羡鱼让郑妈张罗了一桌丰盛菜肴,但仍觉不够圆满。
随即她轻挥手,带仆人前往温景的庭院,搬回了几坛佳酿。
酒菜齐备,这才算有了些许年味。
只是,仍旧稍嫌冷清。
“抱琴,”谭羡鱼吩咐道,“你去瞧瞧香云和忘忧是否已有安排,若无事,就请她们一起来吃吧!”
“好的!”
抱琴笑着去了,不久便领着谭香云和忘忧而来。
这是谭香云离家后的首个新年,本以为将独自度过,没想到谭羡鱼会邀请她,于是二话不说便来了。
至于忘忧,只要谭羡鱼呼唤,无论是问诊还是其他,她总是积极响应。
三人于庭院中围坐,谭羡鱼便差遣抱琴前去忙碌。
她知道小丫头们已从外间酒楼订购了一桌美食,正待抱琴归来开席。
这边庭院中欢声笑语,那边宫殿之内,气氛更加热烈。
每年的宫廷盛宴皆是相似的繁华,这也是全年中少数能让君臣共享欢愉的时刻。
今年更显特殊,平日不喜此类场合的当今太后竟也莅临。
太后在落座后,环视殿内一圈,不禁好奇:“谭家那位姑娘怎么没来?”
原来太后是特地为谭羡鱼而来。
谭老夫人面不改色,起身答道:“家中有客,年龄与羡鱼相近,便留羡鱼在家接待了。”
“原来是如此。”太后点头表示理解,同时不经意间瞥向戚霆骁。
戚霆骁仿佛没感觉到太后的眼神,静静站立,周身环绕着一股难以亲近的寒意,与这新春宴的温馨格格不入。
但这样的他并不让人意外,众人早已习惯了他的特立独行。
太后收回视线,轻声询问:“前阵子哀家赠了羡鱼一支凤口含珠钗,她可还满意?”
座中人皆非愚钝,心知肚明太后此问并非真在乎谭羡鱼是否喜爱那钗,实则是向众人宣告,谭羡鱼已得太后青睐,成为心腹。
一时之间,人们心中各有算盘,看向谭家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意与复杂。
“羡鱼甚是喜欢,多谢太后恩赐。”谭老夫人的回答恰到好处。
太后微微颔首,算是满意。
而皇后则笑道:“母后对谭家千金真是关怀备至,听说母后还赏了谭小姐不少物件,就连那凤口含珠钗也慷慨赐予,实在出乎意料。”
按理说,在这宫廷盛宴上,皇后作为一国之母,太后果应给些颜面,然太后仅是淡淡扫了皇后一眼,轻哼一声,先前的和蔼瞬间转为冷漠,令皇后颜面尽失。
皇后神色一紧,只好默默低头不语。
皇帝见状,不便久留,加之太后亦无他言,便如往常一般说了些客套话,随即宴会继续,宫中再次充满了欢声笑语,直至夜深方散。
宾客离去时,天空竟飘起了鹅毛大雪,预示着来年的丰收,是个吉兆。
戚霆骁离宫后直驱将军府,院内静谧无声。餐厅里,几位女子醉态可掬,皆已沉沉睡去。
他的目光掠过那一排空酒坛,无奈地摇摇头,毕竟,过年嘛。
他走向谭羡鱼,见她睡得正香,便轻轻将她抱起,回屋安置,细心照料,解发宽衣,无微不至。
安排好谭羡鱼后,他又差遣侍女将仍在餐厅的两人送回,至于方式如何,他并未过问,这已是他的极限关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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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众人前往温泉山庄。
三位女子因宿醉,精神不振,到达后又小憩片刻才恢复神采。
“说你们什么好,平日里滴酒不沾,一喝就是和你兄长较量,”戚霆骁颇感无奈,“他那酒,就连我都得谨慎饮用。”
几位姑娘显然是一人一坛,不醉才怪。
戚霆骁拥她入怀,修长的手指轻柔按摩着谭羡鱼的太阳穴。
谭羡鱼叹气道:“怎知那酒如此猛烈。”
明明初尝甘甜,远不如戚霆骁曾喂她的酒那般刺激。
戚霆骁亦叹息:“力度是否需加重?”
“嗯……”
这位战场上果断决绝的锦衣卫指挥使,在照顾人时却显得异常耐心细致。
直至夜幕降临,谭羡鱼才稍感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