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午后,霍容恺到访,见谭羡鱼倚床虚弱的模样,脸上满是对她的关切与心疼。
“羡鱼,我特地出去买了一些补品过来给你,”霍容恺放下手中的东西,在床边坐下,“你身体不好,外面的事情就别操心了,先把身体养好。”
“多谢侯爷关怀。”
谭羡鱼的声音虚弱无力。
霍容恺贴心地帮她拉了拉被角,说道:“那你便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侯爷慢走。”
霍容恺留恋地望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霍容恺走后,谭羡鱼用了午饭,又服下中午的药,再次陷入沉睡。
黄昏,霍沅皓和霍修宇来请安,得知谭羡鱼的身体不适,一直寸步不离,守在了床旁。
霍修宇深知这次是表现自己的机会,因此格外殷勤,无论什么活都抢着干。霍沅皓争不过他,又担心争执中出错让谭羡鱼不悦,只能在一旁打辅助。
谭羡鱼每次睁眼都能看到霍修宇,感到十分不自在,于是干脆让他们都回去,专心准备年终考核。
这场病,直到年关将至才完全康复,沈嬷嬷又特制了两天的药膳,帮她把大病初愈的虚弱补了回来。
到了进宫赴宴的日子,谭羡鱼望着自己完全恢复的脸色,心中大石落地:“还好,这样应该没人能看出破绽。”
抱琴无奈地跟着叹了一口气:“夫人,往后可千万不能再这样冒险了!”
谭羡鱼点头,生怕抱琴唠叨,忙催促:“你快点,不然母亲大人一会儿便要来催了。”
果不其然,谭羡鱼刚整理好,老夫人就派人来唤。
司南枝不愿出门,于是这次仅老夫人、霍容恺跟谭羡鱼前往。
老夫人装扮华丽,珠光宝气,穿戴齐整,衣料也极为名贵。
抱琴看着老夫人的装扮,心中暗自感叹...
老太太是真的年纪大了记性差了吗?这么快就把在安宁公主府上发生的事情抛诸脑后,居然还穿得这么扎眼?
不光是老太太,霍容恺也是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穿着一身华丽的锦袍,头戴玉冠,腰间挂着个香囊玉饰,显得格外春风得意。
事实证明,如今的安远侯府的确今非昔比了。
以往参加宫宴,侯府的马车得停在那些权贵的最外围,现在却直接停在了中间,省了不少脚程。
刚一现身,就有不少人上来寒暄,男女老少皆有,一家子各忙各的应酬,明明离宴会厅更近了,脚步却不自觉放慢了。
好不容易菜进了皇宫,坐到席位上,谭羡鱼都还没时间喘口气,就看到又有人往这边走来。
懒得应付,谭羡鱼溜去将军府的席位上偷闲。
谭老夫人见她过来,笑着拉她坐下,上下打量了一番:“听说你前几天累病了,我正想去看你呢,幸好抱琴细心,让人捎信说你没事,否则我的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谭羡鱼诧异地回头,抱琴对着她抿嘴一笑,满脸得意。
“对了,”谭老夫人轻拍她的手,“你还记得欣月表妹吗?”
谭羡鱼点了点头:“自然记得。”
不过印象挺模糊的。
“她等几个月也要来京城了,她父亲的意思是想在京里给她找个好人家。”
谭老夫人又叹了一口气,“到那时,咱们家可有的忙了。”
谭羡鱼眉毛微微一挑:“京城离咱们老家如此远,怎么想到让欣月表妹嫁到京城呢?”
“人总朝着高处走嘛。”
谭老夫人说道。
本在一旁只顾得上吃的谭二夫人忍不住插嘴:“话虽这么说,不过高处那也不是谁都能站稳的。”
谭大夫人狠狠瞪了她眼,谭二夫人却不以为然,继续道:“我不是挑剔,京城规矩那么多,哪里比得上老家自在,欣月表妹若是进了京,什么礼数都得从头学,得多辛苦啊!”
这话倒也在理。
谭羡鱼静静地听着,没有发言。
她和欣月表妹之间也没什么深厚的感情,前世虽听说她到了京城,可自己整日忙于侯府琐事,也没心思去打听,不知道她最终嫁给了谁,过得怎么样。
正思索间,悠扬的丝竹声响了起来,谭羡鱼不由抬头望去。
这一望,恰好看到戚霆骁正往他们的席位走来。
两人目光短暂交汇,谭羡鱼先移开了视线,转而与谭二夫人聊起了笑话。
戚霆骁说是找谭逸和谭川的,可坐下后,眼睛就没离开过谭羡鱼。
谭逸瞄了眼他的面具,问道:“你干嘛走到哪儿都戴着这玩意儿?”
“习惯了。”
戚霆骁淡淡回答。
谭川嗤笑:“得了,戚大统领,眼睛都快长我妹子的身上了。”
戚霆骁瞥了他眼:“我乐意。”
“哎?”谭川瞪圆了眼,“你怎么跟我说话呢?”
两人同年,一块长大,相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