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保儿一听这话,顿时也蔫了下来,是啊,舅父也不过是个十夫长,自己又不是投军,又能给他们什么照顾呢?
父子俩又等了一会,见还是没人来搭理自己,不禁有些焦急了起来。
保儿又道,“爹,舅父不会是骗咱们的吧?又或许他去打仗了,然后战死了?”
李贞闻言拍了儿子一巴掌,顿时斥道,“别瞎说,你舅父在信中写的明白,他是鲁大帅亲自征去做亲兵的,还跟着鲁大帅去了庐州,那里现在又没有元廷的官军,怎么可能战死?别急别急,再等等。”
“哦。”
其实李贞自己心里也害怕,他已经变卖了家乡的田产,带着儿子来投奔妻弟,现在朱重八已经成了他们唯一的指望,真的这要是朱重八战死了,父子俩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活。
父子俩就这么在城门口等了半晌,那守城的士卒终于把营长叫了过来,正是安庆的降将,刚刚被调到五团的卢显宗。卢显宗手臂上的枪伤才刚好,这还是第一个跟鲁锦对过招,还挨了鲁锦一枪,现在还活着的人
卢显宗看了父子俩一眼,“你们来投亲,要找千户营官汤和?”
“正是,这位将军可否给咱们知会一声?”李贞连忙恭敬道。
卢显宗却道,“你们要找的营官汤和已经调走了,他现在不在濠州。”
“啊,这”父子俩顿时愣在原地。
卢显宗拿着两人那封信,“你这信上不是找一个叫朱重八的吗,还说是鲁帅的禁卫亲兵,去了庐州,那你们直接去庐州找不就好了,非要找汤和吗?”
“这”李贞犹豫道,“直接去庐州也可,只是我父子二人带的盘缠不多,也无余粮,这里距离庐州尚远,我父子二人”
李贞话没说完,但卢显宗已经听出了话中的意思,当即道,“要不你们先在濠州住下,等过两天随驿船一起去庐州,至于费,我可以帮你们垫一些,如何?”
“这,恐怕不太好吧,实在是让将军太破费了。”李贞连忙谦让道。
卢显宗一挥手,“没什么破费的,你父子二人吃几天饭能吃多少,等回来我去找汤和,让他请我吃酒,就算还清了。”
李贞闻言这才道,“那就多谢将军了,日后小人必有答谢。”
保儿见状也连忙跟着行礼。
卢显宗又摆了摆手,这才将父子二人带入城中。
濠州到庐州旁边的梁县有濠水相连,为了方便联系,于是便在濠水设置了驿站,有船只往来送信,交通倒还算方便,只是并非每日都有船,只有逢二八日才有固定船次,每六天才有一次通传,其余时间除非是紧急军情,下一次正好是三日后。
父子俩在城中住了两天,见城中士卒每日训练颇为勤奋,而且数千人都穿着同样的制式甲胄,李贞顿时明白,这一定是圣武军自制的甲胄,看来圣武军的实力比他想的还厉害,能自产甲胄和兵器,这已经比大多数的义军要强了,更何况半个月前他们还见到圣武军有一支数千人的强大骑兵。
就在这日,濠州城外又来了两个寻亲之人,也算是赶巧了,卢显宗再次被士卒叫到城门口,发现这次来的是一对母子,母亲已经中年,儿子也才十几岁的样子,个子倒是长不的不低。
“你们也是寻亲的?找谁?”
那少年顿时拱手作揖道,“小子见过将军,我母子二人是来寻亲的,我叔父是鲁帅的亲兵禁卫,他让我们来濠州找一个叫汤和的千户营官。”
“又一个来找汤和的,叔父还是大帅的禁卫,你叔父不会也叫朱重八吧?”卢显宗诧异道。
少年闻言顿时和母亲面面相觑,随即立刻点了点头,“正是,将军可是认识我叔父?”
卢显宗摇了摇头,“不认识,不过前两日也有个来找朱重八寻亲的,那小子自称是他外甥,叫他舅父呢,你们该是一家,那正好,跟我一起来吧。”
于是乎,母子俩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领进了城,等和李贞父子见了面,互相询问一番才知道,两家还真是‘亲戚’,李贞是朱重八的姐夫,而这对母子,女的叫朱王氏,是朱重八的嫂子,儿子叫驴儿,今年十六,是朱重八的亲侄子,显然驴儿这边的亲戚更近一些。
两家虽然都过得凄惨,要不然也不至于来投奔只是个什长的朱重八,但好歹是有了个伴,两个半大小子也年龄相近,很快就亲近了起来。
翌日乘船到了梁县,又走陆路去了庐州,四人再次被城门士卒拦了下来,士卒去找当日执勤的营官,因为禁卫军的火枪兵都要训练,现在庐州守门的都是陷阵营的士卒,今日正好轮到一旅的陷阵营守门,执勤营官还刚好是朱重八的顶头上司徐用。
徐用听完汇报,顿时疑惑道,“朱重八,还是禁军的,不会就是咱们营的吧。”
言罢他就看向校场中正在比武的两个班,场中正在训练的就是班组结对攻防演练,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