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凝沉默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羞还是该怒,最后凭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坚强坐了起来。
“疼么?要不要抹点药?”陆子宴道:“是我不好失了分寸,我保证以后一定温柔些。”
“以后?”端着碗的手僵住,谢晚凝抬眼,戒备的看着他,“昨夜的事,你还想来几次?”
陆子宴半晌无语,谢晚凝又道:“一次也不许!”
“你这是在为难我,”陆子宴声音淡淡,冷峻的面上闪过阴沉,“晚晚,我做不到不去碰你,你也不要用那一纸婚书来拒绝我,当日救下你,我就修书一封交给云锦发往京城,让皇帝下旨解除你们这段姻缘,算算日子也该到了。”
这件事谢晚凝并不知情,闻言便蹙眉道:“圣上能同意吗?”
“他会同意的,”陆子宴微微一笑:“明日咱们就到北疆,晚晚这样在意名分,那我们就在北疆办一场婚礼如何?”
前世他们的婚礼虽然盛大隆重,但当时他跟刘曼柔的流言传遍京城,现在细细想来,确实叫她受了委屈。
既然要重新开始,他们就该重新补办一场婚礼,告知天下。
只是北地苦寒,有的只是大漠飞沙,残垣断壁,没有成群的奴仆伺候,还是有些委屈她了……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不然咱们先在北地办一场,等回了京城后再办一场热闹的。”
见他三言两语都跳到成亲上面,谢晚凝顾不上食不言的规矩,急急忙忙咽下口中米饭,拒绝道:“不行!”
方才还温柔的目光暗了下来,他语气平静:“晚晚不想给我名分?”
“……”谢晚凝半晌无语,艰难道:“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岂能这样仓促。”
“是吗?”他勾唇笑了下,“你嫁给他的时候就不仓促?”
这话不能提,一提他就杀欲沸腾。
哪怕那杀气不是冲着她来,谢晚凝也感觉到了,她身形微微一凝,小声试探道:“我……我若跟你重新开始,你能不能放过裴钰清?”
当日他曾放话要将裴钰清剁成肉酱……
这人向来言出必行,她亲眼见过金人被剁成肉酱的模样,也亲眼见过他踩碎金无忌的手骨,削了对方耳朵,还刺瞎了他的眼。
只要代入裴钰清将来某一天也会遭受这些酷刑,谢晚凝就感觉自己四肢百骸都一片冰凉。
……她已经对不起裴钰清,怎么能让对方因为自己落到那样的境地。
不行的!
她脸色一阵惨白,陆子宴看在眼里,心里不痛快极了,似笑非笑道:“真衬的我像个棒打鸳鸯的恶人了。”
最不想面对的现实摆在眼前,她对那个病秧子动了真心,他们是恩爱夫妻,为了夫君的安危,不得不向他这个恶人低头,委身于他。
他们才多久,怎么就能让她动了真情!
“你答应我不要再滥杀无辜,更不要对裴钰清出手,”谢晚凝握住他的衣袖,低声道:“你答应我这些,我……愿意再嫁给你。”
我愿意再嫁给你……
陆子宴神情一怔,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几乎已经快要忘记,自己等这句话等了有多久。
多绝情的姑娘,说断情就断情,说嫁人就嫁人,任他痛苦绝望,发疯后悔,也不肯回头多看他一眼。
她内心已经不再爱他,甚至是嫌恶厌弃他。
如今却点头,说愿意再嫁给他。
这样动听的话,却有着他最不想听的前提。
陆子宴深吸口气,闭了闭眼,忍住已经到舌尖的质问。
她就这么爱那个老男人,爱到愿意忍着嫌恶嫁给他,只是让他放过对方?
对面男人的眼睛不知为何渐渐红了,那双看不出情绪的眸子深深的看着她,眸光明明暗暗许久,缓缓颔首,“好,我答应你。”
谢晚凝神情一松,又有些狐疑的看着他,没想到他能答应的这样痛快。
陆子宴微微一笑,探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哄道:“用膳吧,快凉了。”
他分明只大了她两岁,之前又是个冷傲寡淡的性子,结果这段时日,哄她是越来越娴熟了。
谢晚凝有些不自在的低头,专心吃饭。
…………
当天夜里,修养了一天,已经能活动自如的谢晚凝从浴房出来,就见陆子宴不知何时进了她的房,还坐在她的榻上。
听见她的脚步声靠近,抬头看了过来,在她要赶人前开口道:“今晚就抱着你睡,保证不碰你。”
拭发的手顿住,谢晚凝撇嘴道:“我不信。”
他在她这儿,就是一匹不知餍足的饿狼,是她今天在马车上躺了一天的罪魁祸首。
她控诉意味太重,陆子宴摸了摸自己的鼻骨,毫不心虚道:“我有分寸的,就算你想要,我也不给。”
“我想要?”谢晚凝被他的不要脸简直要气笑,脱口而出道:“我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