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带着他们临阵反戈。
当然了,这也只是目前的战况;真到关中兵衰弱时,这些人必然踊跃反戈,转身追杀溃兵。
王凌不觉得意外,又问:“张燕、赵云如何回答?”
“此二人皆斩杀使者,送首级到黑贼处。”
负责策反南边统兵将领的一个中年士人开口:“魏越放归我军使者,却割下了一双耳朵。”
“贼子辱我太甚!”
王凌又问联络河东方面的令狐超:“霍城、唐城守将可能游说?”
“甚难,自昨日一早,霍城城外弘农兵受杨氏兄弟指使,劫杀河东使者,河东使者难以接触文聘。”
令狐超语气如常:“弘农杨氏与黑贼合流,我弟已无力控制弘农兵。黑贼所署唐城守将乃蓝田刘雄,所部皆商雒山民,难以游说。其南关、中关守兵北调,匈奴人可以绕行,自韩信岭官道出于其后。”
熟悉周边地形的孙资开口:“就算今日西岸匈奴分兵绕行雀鼠谷南端,至多不过五千骑。以黑贼之凶猛,五千骑屯于山谷之中,其势孤悬,恐怕难以持久。若是能与河东兵联合,应能固守相持,分黑贼之兵。”
众人思索这个提议,很多人去看王柔,王柔摇头:“匈奴人在黑贼手里接连受挫,太史文恭未死之前,匈奴人绝不会分兵绕击。”
说着他看向王凌:“不能再等,等一日折损两千人,与黑贼打一仗又能折损多少?明日我军向南,先与黑贼交锋。”
“也可,我会命乌桓人集结观察,以便接应。刘豹这里也不能落下,最少也要与我军相距二十里。黑贼骑士众多,不可不防。”
王凌答应下来,王柔也起身:“老夫亲自与刘豹说。”
众人也就陆续起身,孙资走出去时忍不住一声长叹。
这两年他藏在河东躲避仇家,也算熟悉了河东人。
也知道现在无法责怪河东人,如果河东人下雪前反戈,袭击北上的文聘、刘雄、赵云等人,那黑熊绝不会待在雀鼠谷北端。
必然会倾力南下,那个时候谁都救不了河东人。
河东人现在反戈,可是大雪降下后,山路难行。
汾水道有霍城、唐城阻隔,河东兵只能走汾水道东边的韩信岭官道。
这是当年刘邦撤军归来时的道路,当时吕后斩杀韩信送首级于刘邦军中,刘邦就地安葬韩信。
这条官道位于太岳山中,北端是祁县,南边就是平阳、杨县。
从平阳出发的河东兵,想要抵达战场,足足有三百五十里路。
这是临战状态下的前线行军,冒险急行军三天可以抵达,慢一点能走五六天。
三天后才能抵达的河东兵,能产生多大的影响?
杨氏兄弟带着弘农人投向黑熊,以杨家的人脉,想必河东人密谋软禁崔琰的时候,杨氏兄弟就拿到了准确又详细的密报。
也就说是,可能昨天晚上河东人发动兵变时,杨氏兄弟的告发信使就已经来到黑熊前线军营,告知了河东反戈一事。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黑熊主力已被围堵。
就算黑熊活着突围返回关中,匈奴人、太原人、河东人绝对会一鼓作气追杀到底。
失去了主要骑兵力量的黑熊,撤入关中后又拿什么对抗?
就在他们会议结束之际,甘宁的船队三百多艘船悬挂侧帆,吏士分批划桨摇橹,逆黄河而上,已过蒲坂津三十里。
几乎就在杨氏兄弟信使向黑熊告密的同时,甘宁就得到了黑熊的出兵指令。
很简单,养在甘宁身边的鹅群齐齐消失,被黑熊召回。
如同电报一样,早就做好出兵准备的甘宁,摩拳擦掌,四更时分就全军登船。
从风陵渡逆黄河北上,到龙门津转入汾水再逆行,前后五百里水路可到平阳;再行三百里,就能抵达前线。
而此刻的黑熊,引领百余骑绕行到东面山脚,观察地势变化。
这里东北二十几里是韩信岭官道的小路之一,先抵达这里的杨凤前军四千余人已经在山中避风中扎营。
从始到终,黑熊就没指望过什么像样的援兵。
除了甘宁、赵云、文聘外,任何一支抵达附近的援军,潜意识里都被他归类于敌军,以及即将进化为敌军的友军。
抵达山脚平缓坡上,黑熊下马,眯眼远眺。
跟随身边的二百余骑也都下马,留下部分人喂马,都围到黑熊左右。
“汾水、湖泊附近,北高而南低,所以匈奴、乌桓纵马冲驰时,是以高临下,占据优势。”
黑熊手中如同装饰品的马鞭来回指着各方营垒来回比划,对身边大小军吏说:“所以想要取胜,我们必须节省马力,不能从南向北逆冲。这样耗费马力,也占不到优势。”
赵云站在边上:“将军的意思是开战后,骑军向东绕行到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