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张定脖子疼,感觉很不像样子,扭头看后方的精锐骑士。
那人矫健下马,走过去时抽出小腿皮靴里的解首刀,上前抓住参与刺杀的三老头发,另一手持刀刺入顺着骨骼隙缝横抹。
轻易解下一刻头颅,随手抛给那个生手,随即又去解首。
几个呼吸,参与刺杀的四名三老授首。
张定见跪伏的三老中有几个人颤抖的厉害,不知道是天生胆小,还是参与同谋,却不敢发动。
也只是打量几眼,张定恼恨看自己从涅阳亲族中选拔的受伤亲兵:“去找军医。”
“是。”
受伤的亲兵不敢解释什么,牵着缰绳并捂着手臂伤口向后退开,其他亲兵拖走断头尸体。
驰道湿润,血液快速外渗,染红很大一片。
清理出道路,张定轻踹马腹:“驾!”
整个队伍继续前进,后方军医路过时驾驭车辆靠近,从随身木箱里取出一枚桃子递给伤兵:“签字。”
军医的副手取出一卷崭新竹简铺开,受伤的亲兵捉笔书写名字,随后才恶狠狠吃桃。
吃一颗桃,他的军功册上就欠一颗首级。
可不吃桃,又必然错过这场战争。
此刻华阴县内,一些从新丰、郑县出逃,在潼关强行剃发的男子焦虑的如热锅蚂蚁。
出于对青州兵和剃头将军的恐惧,这些人想尽办法出城,奈何城门已经封死。
城外的百姓也无法进入华阴避难,要么向杨氏庄园聚拢寻求庇护,要么继续向东,要么向南边华山逃亡。
城内一些先是一些女子剪头发,好给剃发的男性亲族做假发;很快其他一些女子也开始剪头发,制作粗糙头套,以赚取钱财。
市井间乱糟糟一片。
都尉刘开已经顾不上城内,通过向县府官吏施压动员城内民壮登城防守的同时,向后方接连派出几波求援、告急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