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座浮桥,几乎全部的第十九装甲军的战车和紧跟在他们后面的机动步兵师都过了河。”
“德国工兵的表现相当杰出——第一艘渡船不到三十八分钟就组合完成。到了午夜,一道可以负重十六吨的浮桥已经横跨在流经葛莱尔的默兹河上。”
于是,也就有了1940年5月14日上午乔治将军(法军东北战区总司令)老泪横流的一幕。
杜芒克(时任甘末林的参谋长)竭力让乔治将军冷静下来。
在他的建议下,一帮法军将领走到地图前,开始反思破敌之策。
在杜芒克的策划下,乔治当即决定,命21军立即自南向北发起反击。
同时,还将从其他战场抽调两个预备装甲师前来增援——已进入比利时境内的第一预备装甲师,现在奉命自北向南攻击;
正在赶往戴尔河途中的第二预备装甲师,也奉命转变进军路线,自西向东攻击。
这就形成3个装甲铁拳、600余辆坦克分进合击德军桥头堡的态势。
这也是当时法国可动用的所有3个师级装甲单位。
法兰西的国运、法国陆军的命运,均将由这场装甲大战所决定。
但是,法军的装甲师和德军的装甲师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产物。
法军的3个预备装甲师直到1940年初才组建,尚未形成合理的兵种结构,也没有成熟的军事学说予以支撑。
当时,法军的师级装甲单位分为两种,一种是轻机械化师,一种是预备装甲师。
前者的任务设定是侦搜、警戒、迟滞,后者的任务则是充当攻坚、反击的铁拳。
前者具备作战层级的远程机动能力,但攻击力相对较弱。后者有较强的攻击力,却不具备作战层级的远程机动能力。
按照法军战前的设想,预备装甲师的任务在于小范围内进行有限机动,或部署在固定防线后反击敌军的突破,或者攻击敌军的固定防线。
因而,从武器设计到兵种组合,法军的装甲师都不适合在广大空间内与德国装甲师进行机动战。
接下来的几天,既是法国装甲部队的黑日,又是德国装甲部队的传奇之日。
由于后勤保障的脱节,更由于对德军前进速度的一再判断错误,法军的3个装甲师在前出途中相继趴窝。
不仅这3个师从未能形成一个大拳头,每个师自身也从未能实现集中反击,所有的力量都被零敲碎打地应付新情况、新危机了。
它们就像一股洪流,在荒原上奔驰,逐渐分流、瓦解、干涸。
大多数法军装甲部队或自毁于后勤的脱节,或瓦解于德军的空袭,或在与德国装甲单位的混战中被逐个击破。
至5月15日,德军已全面突破默兹河防线。
而法军根本来不及增援,也来不及形成新的防线。
所有反击全部无效,现在,马其诺防线的侧后,北部联军的退路,通往巴黎的坦途,以及直达英吉利海峡的大道,同时暴露在德军的装甲铁骑面前。
手足无措的法军已经不知道该在哪个方向上优先形成新防线。
昂齐杰一再催问上峰,最后得到的回答竟是:自己判断。
有组织的抵抗渐趋瓦解。
默兹河上德军装甲前锋的箭头,开始化为一个巨大的死神镰刀,将法兰西一切为二!英军主力虽然侥幸在敦刻尔克逃回本土,但法国的战败结局却已经注定。
战败面前,法兰西不仅在空间上被德军分割了,其内部在未来道路的选择上也随之被分割。
一批法国人认定战争已经结束,甚至认为英国的战败也已进入倒计时状态,法国应该趁自己手上还有些筹码的时候,尽快与希大爷媾和。
他们选择了上次大战的老英雄贝当,寄望其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另一批法国人则认为战争才刚刚开始,第三帝国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敌国,而是全人类的公敌。
对付他们,只能是不胜利毋宁死。
他们追随了贝当的爱徒,6月10日刚被任命为国防次长的戴高乐。
戴高乐将军坚持抵抗,愿意与英国并肩战斗,直到第三帝国灰飞烟灭。
于是,他去了伦敦,将战争进行到底。
6月17日,贝当发表了重要广播讲话:
“法国人,共和国总统请求你们,今天我设想着法国政府的方向……我把自己献给法国,来减轻它的痛苦……我怀着沉痛的心情宣布,我们必须停止战斗。昨晚,我征询我们的对手,问他是否准备好和我一起,像战士对战士那样,在战役之后,寻找停止对抗的体面方式。”
第二天,戴高乐在海峡另一边也发表了一篇重要广播讲话:
“这场战争的胜败并不取决于法国战场的局势。这场战争是一次世界大站……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法兰西的抵抗火焰绝不应该熄灭,也决不会熄灭。”
师徒二人的选择虽然不同,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