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慧拉住了赵振文的手,馋意明显。
赵振文循着味儿望去,便瞧见是刘家护卫抬来了十几个冒着腾腾热气的大木桶——肉香味儿就是从那边飘过来的。
以他不多的经验,这肉香味儿挺正经的,肉应该没问题。
只是他不明白刘家护卫为何如此做,总不能今日刘大善人要分肉给他们这些灾民吃吧?
胶西城外几千难民,纵使每人分一块肉,那也需要不少。
最重要的是,刘大善人完全没必要这么做。有钱,多买点粮食多好啊。
这么想的同时,赵振文却跟很多难民一般,下意识带着家人往那些大木桶边聚集过去。
很快,他们便瞧见一个刘家护卫站到了木桌上,拿了个铁皮喇叭,大声喧讲起来。
“诸位,我们家老爷乃是海商,不仅有船队,更在海外寻到了一世外桃源。”
“山东的乡亲们若是在家乡活不下去,我们老爷可以免费帮大家迁徙到海外。”
“到了地方,我们会无息赊借粮种、农具、口粮,帮助大家开垦荒地,建立新的家园!”
“在那里,垦荒的前三年完全免税,三年之后,每年的田赋也只有大楚如今田赋的二分之一!”
“最重要的是,那里有很多沃土,大伙能开垦多少田地,便能拥有多少田地!”
“眼下,哪家若是愿意迁徙,立马过来登记。登记完,便可以领一勺肉汤和一块面饼!”
这个嗓门儿特别大、口齿特别伶俐的刘家护卫一连讲了三遍才停下。
聚集过来的灾民顿时嗡嗡地议论起来——
“迁徙到海外?还有这种事儿?”
“真的假的,该不会把我们骗出海卖了吧?”
“刘大善人怎么会骗我们?说句不好听的,我们的命都是刘大善人救的。”
“我们是大楚百姓,能随便迁徙到海外吗?官府不管?”
“我就想知道,海外真的有沃土?刘大善人真的免税三年,还无息赊借粮种、口粮、农具?”
“···”
赵振文一家人听了也颇为惊讶。
赵陈氏忍不住问:“当家的,你怎么看?”
赵振文紧皱着眉头道:“如今朝廷法度废弛,若是这刘大善人私底下迁徙些百姓到海外,只要给地方官一些好处,地方官多半会睁只眼闭只眼。”
“可如今他()
先是在这城外大张旗鼓的赈济灾民,如今有公开招募灾民迁徙,官府怕是不会允许啊——除非他买通了那胶西知县。”
赵陈氏听了有些无语,道:“我是问你,我们要不要去?”
赵家是有几十亩田地,但之前为了活命,都已经卖出去了。
他们若留在家乡,最多就是当个佃户。
赵陈氏以前自家有几十亩地,甚至有好几个佃户,可不愿给别人当佃户,看人脸色行事。
更何况,她虽不如赵振文读书多,却也有点家学渊源,同样觉得这大楚朝廷越来越不靠谱,赵家即便挺过今年大旱,日后生计也成问题。
迁徙海外虽然风险莫测,但到底是一条活路。
何况这刘大善人还是挺让人信任的。
赵振文边思索边道:“这刘家护卫所言虽不知有几分真,但刘大善人应该不会是人贩子——他若要贩卖人口,完全无需救济灾民,只需那些大户一般,那些粮食,就能轻松买下许多人了。”
再闻到那肉汤的香味儿,赵振文思维便忍不住跟着馋虫走。
于是一咬牙道:“反正我们家也没田地了,不如跟了这刘大善人到海外去,看能否有另一番天地!”
赵陈氏笑道:“我听当家的。”
赵兰、赵坚、赵慧三个都露出喜色,赵慧更是忍不住道:“爹爹,我们是不是可以吃肉了?”
赵振文抱起小女儿,笑道:“一会儿就吃。”
说完,带着一家人上前去登记。
这个时候,大多数灾民都还在犹疑。
虽然刘家护卫描述的海外垦荒生活很好,大楚朝廷及官府也很让人失望。可想到要飘荡在茫茫大海上,去不知道的地方垦荒求生,大多数百姓都心存惧意。
如此,这西门外的灾民营地中,赵家竟然成了第一户登记接受迁徙的人家。
负责打肉汤的师傅见赵振文一家人登记完,故意大声道:“我们老爷说了,第一户登记的,家中每人给三块大肉!”
说话间,果然给赵家人都舀了三大块鱼肉。
这肉汤是海鱼加猪肉、猪骨头一起煮的,虽然猪肉很少,却也让鱼肉变得喷香。
赵振文一家五口端着碗,在旁边大口吃吃肉、吃面饼、喝肉汤,顿时让其他灾民更馋了。
再想到打饭师傅说的话,原本就有些意动的灾民,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