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又是先说话的那个工人拦了下来。
吕经理瞪大眼睛直想喊这位:你这是在帮我,没错吧?
“说,赶紧说。”赵明玉哪里还会管他大小睛睛,刻意压下的愤怒此时也到了快要爆发的临界点了,要是再不说出个子午卯酉,那准得削这小子一顿,真是太t人了。
看来,这要再不老实交代,真能叫他们给撕吧了。就跟那地上躺着的合同一样,下场凄凄惨惨凄凄啊。
“赵经理,我这也是被逼无奈啊。那些人说了,这拨活儿要是不给他们干,就让我见不着明天早上的太阳,他们一个个的可都是狠茬儿啊,就刚才——那个小贡小穆,你们不也跟着去看见了吗,那手指头是说剁就给剁了呀——”到这会儿他寻思起来还浑身直发抖。
“是,是,我们都在场呢,那手指头说整下来就整下来,是真事儿呢。”
“我们眼睁睁瞅着呢,千真万确的,血呼淋啦的,老吓人了。”
这三憨货一个劲儿的形容手指头,是谁的不知道,话也说的含糊不清,就是一再的强调着这事儿是真的。
赵明玉是连蒙带猜的算是弄明白点儿,多半儿是那帮人为了威摄,当着三人的面儿整了点儿带血的动静,把这三个是吓够呛,吕经理是连跑带颠儿的回来,直接就把他们的合同给撕了,为的是给那些人腾空呢。
张二驴的没费那脑细胞,听不明白就呛声:“你们指不指头的交代的那么明白干啥,跟咱们有一毛钱关系啊,现在不是说合同的事儿吗,扯那些没用的干什么玩意儿。”他是压根儿就没往别地方想,总之就是瞧不上这个姓吕的。
“大兄弟,你怎么没听明白呢,要是不给他们活儿,那下一次掉手指头的就得是我呀。”吕经理都快要哭了:“对不住了,把你们的合同撕了。”
这下算是全说明白了,前因后果也较为完整。
“哦,原来是欺软怕硬啊。”张二驴道:“他们威胁你就怂了,那就不怕我们的拳头吗?”谁也不是吃素的,真要比硬气才能拿着活儿,他不介意揍这家伙一顿,还是狠狠的揍。
“可是你们的拳头没他们硬啊。”吕经理嗫嚅的道了句。这个问题他早就已经想过了,赵明玉他们再厉害,那也比不过那帮人狠,挨顿揍跟流血掉这掉那比起来,还是前者更轻一些。
也就是说谁揍他凶就听谁的呗,赵明玉都要叫他给气笑了,可到底还是保持着一份清醒,道:“这也只是你一个人的决定,又怎么知道上头领导会同意?”他那合同拿的也是不容易,点头的人可是对方的二把手。
吕经理也知道这回事儿,并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道:“会同意的,因为他也害怕身上少零件儿啊。”在那帮人面前,谁也不敢说硬气,什么经理总经理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怂。
他能表现的这么理直气状,就是知道他们去告状也没有用,料定会有这样的结果,所以才敢撕合同撕的那么干脆。
赵明玉被一股无力感所掳获,再没有争讲下去的欲望,一口气息没喘匀,呛了一下,咳喇了两声。
而这两记轻咳却像是打开了某种通道,接跟而至的是极速强烈的咳嗽,接连几声过后,并没有要停的意思,反倒是越来越厉害。
“叔,怎么了,没事吧?”张二驴也是气忿的不行,想跟吕经理再细研究探讨一番,最主要的该怎么给予补偿。他们可也投入了人力物力钱力,要是就这么算了,谁来把这些补上。
可这会儿却是赵明玉的身体最重要,那些个可以等着以后再说。
赵明玉好不容易咳的停下来,冲他摆了摆手,示意没关系。
“真的不要紧吗,不行就去医院看一看?”吕经理也凑过来关心的问,到底是他挑起的事儿,真要把人给气个好歹来,他也是有责任的。
“没事儿,老毛病了。”赵明玉说的动淡风轻,只他自己知道,这气喘咳嗽的毛病都好了多长时间了,没想到竟然叫这小子又给气犯病了。
只这么一会儿,咳嗽的胸也疼,头也晕乎,嗓子还一阵阵钝痛。
“二驴,咱们走吧。”
张二驴不太甘心:“叔,真就这么走了?”走了可就彻底没戏了。
赵明玉点了下头,走吧,留在这里也只是干生气儿,没有一点儿用处。这姓吕的既然都已经挑开来说了,也就意味着他把后续的问题都想好了,真要是领导过问,也做好了该怎么交代。
好好的一个活儿就这么叫人给抢了,关健还是双方连半点交涉都没有,仅仅只是远远的看了那么几眼,真论输赢的话,这输的也是够憋屈。
也是这事儿来的过于突然,又是这样的方式,硬生生的把个老毛病给气犯了。
从工地回去后,赵明玉就又喘又咳,第二天就住进了医院。
家里这几口人,仨小的都上学,李翠珍照看家还得顾着两个小的也是脱不开身。赵文英那里里里外外就她一个人,要走了就得关门,短时间还行,时间长了总是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