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觉得它应该是你的想法。”
郑曲尺一怔。
她转回头,看着街道上的熙熙攘攘,繁华热闹,或许有朝一日,战火来袭,这里的一切都将被覆灭成一片废墟。
心思在心底流转了几个来回,一次又一次地,但这一次,她不再迟疑了:“我们不如合作吧。”
她终于说出来了。
元星洲闻言顿了一下,他凝视着她的侧脸:“你为什么忽然之间愿意了?”
郑曲尺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突然想通了吧,人活着,总不能只是为了能活着,或许是为了宇文晟,或许是为了我与我的家人,也或许是为了手上的这一袋饴糖吧。”
她的意愿,第一个竟是提到了宇文晟……无论她之前有多想摆脱他,与他划清界限,但他就像那无孔不入的空气,终究还是通过惨烈身死的方式,在她心底的空白之处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元星洲诡淡的面容浮起一抹笑意。
“好啊,我拿我想要的,你做你想做的。”
“合作的内容与方式我们私下找个时间再慢慢谈吧,喏,这个送给你吧,就当作是我的诚意。”郑曲尺将手上的糖袋扔给了元星洲。
元星洲下意识伸手接过,他垂眸看了一眼:“你不要了?”
“我不喜欢吃糖。”郑曲尺摇了摇头。
她也不能将糖带回去,要不然幺妹看到了,肯定会一直缠着她要,幺妹那一口小白牙被之前买的糖给祸害了不少颗,现在说什么郑曲尺也不会再给她吃这种高糖了。
他又看向她:“那你为什么要买它?”
她掉转头,不再茫然行走于街道上,而是回客栈的方向:“我以为吃糖真的可以叫人心情愉悦,但尝了一颗,我发现都是卖糖的人骗人的谎言。”
元星洲看着她的背影,从糖袋内倒出一颗捻着放入口中,再慢慢抿化,可以感受到它的甜味在我的舌头上蔓延开来,从生理到心理。
“……可我怎么觉得,这不是谎言呢。”
——
第二日,蔚垚他们的队伍就到了,而早早在城门外等候的空吏将蔚垚、王泽邦他们带到了客栈。
至于盛安公主与路匪们自然还在城外,这么大一批人若一起进入陆水镇未免太过惹眼,是以仅蔚垚跟王泽邦两人过来。
见到他们,郑曲尺立即问道:“怎么样,路上没出什么事吧?”
蔚垚摇头:“只是一些小麻烦,只要让盛安公主偶尔露一露面,暗中蠢蠢欲动的人,全都重新躲藏了起来。”
听到没遇上什么事,郑曲尺这才放松地笑道:“那就好,莪们这边基本上都是生面孔,根本没有人留意,一路上也是出奇顺利,那你们就好好休整一晚,咱们明天就入盛京。”
他们两人点头,这时一路神情复杂的王泽邦,忍不住出声问道:“夫人,你在陆水镇有听到什么消息吗?”
郑曲尺没有避讳:“你们是说城门口贴在布告栏上的事情?”
“对。”
“嗯。”
“听到了。”她答得很爽快。
王泽邦紧了紧拳头,道:“在路上,付荣的急讯传来,他的确看到他们在河里打捞出一具尸体……穿着疑似将军的衣物,身中箭矢无数,戴着一张神傩面具。”
郑曲尺微微低眉俯视空气,出声道:“是与不是,到时候他们将遗体送回来,我们……收尸的时候便知道了。”
他们观夫人神色平静,唯于眼尾之处似有一抹浅红,如伤鹤仰颈。
但她一抬眼,清澈如净坛的眸子又了无痕迹,似什么都没有留下。
“夫人……”
郑曲尺抿了下唇,放低声音:“你们也别太难过了,往后,我会像他一样,尽我最大的能力去护着你们,我们一起守望相助,共克时艰,往下走下去吧。”
蔚垚闻言心底瞬间涌上莫大的冲恸,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一时竟有些酸了鼻头,而王泽邦身体不可控地轻颤着,在露出真实情绪之前,他先一步撇开了眼睛。
“夫人,我们……我们一定亦会誓死守护好你的。”
她明明也同样恐惧于未来的各种风浪打来,却还是努力地支展开一双尚且孱弱柔软的翅膀,想将他们护于羽翼之下飞行。
——
翌日,郑曲尺早早起来打算好好梳装打扮一番,但鉴于自己不太懂时下贵妇人都是怎么装扮自己,所以她还特地请来城中最有名的妆娘子,这可是花了一笔大价钱(心疼得快吐血)。
她考虑着这一趟入王宫,代表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宇文晟的夫人,上将军府还有四象军。
而元星洲既也要见邺王,自不能形象邋遢,是以他也是着重打理了一番衣着。
等他们俩人造型好下楼时,下方等待的蔚垚、王泽邦还有灭团四人都看呆住了。
郑曲